“老公,玖玖是你的,那你也要是玖玖的。”她看着厉寒景,似乎是在做一场公平的交易。
论起做交易,厉寒景可没输过,商场上的他洞若观火,不过26岁的年纪,却早已能把那些四五十岁的谈判老手看得透透的,他可以通过分析他们的微表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可面对时玖玖,与她有关的事情,只要她不想着离开,他永远是输家。
“我是你的。”这是他做出的妥协,也是最直接的表白。
厉寒景把时玖玖打横抱起,把她放在床上,正当她以为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男人突然撂下她走开了,她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呆滞。
可没过半分钟,厉寒景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医用箱,他看着她,不带一丝别的情绪。
“转过去。”
时玖玖没动,只是呆呆地仰望着他,他站着,她坐着,原本就没他高,现在更是需要仰着脑袋才能与他对视。
“厉太太,你再不转过去我就要来帮你了。”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威胁。
这样的威胁很管用,时玖玖马上就听话地按照他说的做,厉寒景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枕头,“疼就抱住枕头,不准喊出来。”
他三两下解开她的衣服,原本光滑的后背上露出军棍打过的痕迹,那样的伤口分外刺眼。
“疼还不让人喊出来,你凭什么这么霸道?”她捏着枕头,一抽一抽地往下说。
“你喊出来只会让我更慌,我的手发起抖来你会更痛。”
这样的回答让时玖玖有些触动,他也会慌吗?他是厉寒景啊,高高在上,整个海城的王。
她原本以为厉寒景是怕她太吵了不让她喊疼,她的哭声就会让他慌到手抖的地步吗?
厉寒景拿起医用箱里的瓶瓶罐罐,把药水滴在手掌心里,双手搓热了才放在时玖玖的背上,那样的触感让时玖玖浑身发颤,疼倒是不疼,就是麻酥酥的。
“老公,这是什么药啊,我觉得好麻。”
“不准乱动。”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时玖玖立刻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再乱动一下。
厉寒景很快放轻了手上的力气,轻轻在她背上呼气。
“老公,我敢肯定,你小时候肯定经常挨打,要不然手法怎么这么老道。”
“你知道得很多嘛。”他既不认同她,也不反驳她。
“那当然,小时候我妈也老打我,我每次都躲在我爸爸后面,或者把锅甩给我哥哥,调皮捣蛋的事干多了,怎么逃避惩罚我可是专业的,你这么会用这些药,肯定是因为你小时候经常挨打。”
“恰恰相反,这是我爸第一次打我。”他无情地否认她的判断,这个傻女人,以为谁都跟她一样被当成小公主呵护着长大的吗?他是男人,什么伤没受过,这些小伤口,要是在他自己身上,他根本没必要上药。
只可惜伤在这个小女人背上,她那么小小的一个,捏一下就害怕捏碎了,一棍子打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过于明显,惹得他心疼。
厉寒景触摸着她背上的每一寸伤口,这女人,肉怎么那么细嫩呢?随便摸一下就能留下印子,他前两天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到今天居然都还在。
“老公,你被爸打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丢人啊?”
厉寒景:丢人?他不觉得丢人,那是他自讨苦吃,想惩罚他自己。不过这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打都打了,还管他丢不丢人?
“我以前被我妈打的时候觉得可丢人了,但还好她从来不当着别人的面打我。”
“那是妈仁慈,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他继续往下说,“要是换了是我,我直接......”
厉寒景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及时停下了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想到孩子那么远的事情去了。
“老公,如果你有一个像我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你会怎么对她,她要是犯了错你会不会舍得打她?”
厉寒景不回答她的话,时玖玖继续追问,“你说啊,不准逃避我的问题。”
见她这么执拗地想要一个回答,厉寒景很认真地说,“我的女儿不会有错,如果她有什么不对,不用怀疑,那一定是对方错了。”
他的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了一个小姑娘,她有着高挑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眉毛,最好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像时玖玖一样,厉寒景突然意识到,自己幻想出的就是年幼版的时玖玖。
他想要的,从来就是时玖玖,他喜欢的所有样子都凝结在时玖玖身上,或者说,他只喜欢时玖玖。
“那我们以后就生个女儿好不好,她一定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拥有爸爸妈妈所有的宠爱,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厉寒景听着时玖玖讲她幻想出来的一切幸福画面,他很想告诉她,他的女儿永远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她才是,女儿只能排在第二。
“老公,待会我也帮你涂药好不好,玖玖一定超级温柔。”
“我不需要涂药。”
“可是你受伤了,你不涂药伤口会痛的。”
厉寒景:那正好,痛能让我记住曾犯下的罪恶,也能随时提醒我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