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回头那刻,脚下生出一朵朵红色玫瑰花,她盈盈笑着向他走来。
可倏然间,那玫瑰花变成洒落的鲜血,温浅了无生息地倒在他面前,浑身是血。
她伸出一只手,眼中流落血泪,不停地向他呼救:“祁言哥哥,我好痛……”
心底颤动,祁言飞奔过去:“浅浅,别怕,我救你……”
可刚到近前,温浅化成翩飞的蝴蝶,瞬间消散不见。祁言慌乱地想抓住她,留在手心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他跌跪在地上,旋即狠狠捶向自己,嚎啕大哭:“浅浅,我错了……我错了……”
“你回来……回来好吗……”
……
泪水沁湿了枕头,祁言睁开眼睛,看见候在一旁的助理。
“祁总,你也别太拼了,高烧41°,可不是闹着玩的。”
祁言深呼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心头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烧傻了也挺好的。就不用面对这些残忍的事实了。
可……这不就是逃避吗?
“我没事,我会好好活着,照顾浅浅。”他自言自语。
助理听得一头雾水,嘴里念叨:“完了,烧魔怔了。”
“回去工作吧。”赶走了叽叽喳喳的助理,祁言却有些不敢睡了。
他想看到温浅,又怕看到温浅。
传来两下敲门声,祁言抬眼看去,只见傅瑾衍提着东西走进来。
眉间一抹不喜,他别过头去:“你来干嘛?”
傅瑾衍在他床边坐下,将食盒拿出,一边说:“看你死了没。”
“……”
“我去看过温浅了,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没有苏醒的迹象。”傅瑾衍自顾自说。
祁言掩下眼底的痛意,闭上眼睛,不发一语。
“走了。”
傅瑾衍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他过来,仿佛就是告诉自己,浅浅暂时安全了。
目光瞥向手背的输液针,祁言生生将针抽出,不顾冒出的血滴,跑向温浅的病房。
她情况刚好转,还不能进去,祁言只能透过玻璃窗望着。心脏检测器上,心率已经渐渐平整,起伏有序。
她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苏醒的希望。
祁言终于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浅浅,你一定要醒。”
这样,才能把他给她的所有伤痛,一一还回来。
……
两天后,祁言恍然想起别墅里的夏瑶。
结束工作,他给夏瑶打了个电话,称自己会回家吃饭。
刚走进屋子,客厅被打扫的很干净,烛光下,晚餐丰富,夏瑶正穿着黑色蕾丝边的性感睡裙,坐在沙发上。
“阿言~”她朝他缓缓伸手,指尖白皙,微微透着红润,祁言却移开了眼睛。
“先吃饭吧。”他没有回应她的邀请,径直放下外套,坐在餐桌前。
夏瑶也不气馁,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两手从身后环住他:“我在家里等了你两天,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祁言深吸一口气,拉开她,嘴角带着假笑:“最近实在太累了,先吃饭吧。”
良久沉默。
夏瑶转身坐在他对面,轻柔地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尝尝这个。”
吃完饭,祁言便径直回了卧室,将门反锁上。
夏瑶紧跟着上楼,转动把手,却推不开门,强扯起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