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黎怔怔的看着楼璟。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离得很近。
她以为他会亲她,可他却换了种方式,比亲吻还要来的亲密。
他低下头,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湿漉漉的眼睛,眼尾微红。
“楼璟,你喝醉了。”她伸手抚摸在他后脑勺上,用他喜欢的方式,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可楼璟却没有停下来,他把她往后压,鼻尖从下巴磨到她的脖颈上。
湿热的触感让沈清黎全身发麻,尤其是他的呼吸,贴着她的皮肤,一寸寸磨过去。
全身开始发烫,大脑也出现短暂的晕眩。
沈清黎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叮咛声。
“唔……”
听到声音,楼璟的手按住她的后颈,仰头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很轻,像是某种惩罚。
“沈清黎,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他的呼吸炙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咬一口,又会咬在哪里。
沈清黎的心脏怦怦直跳,“我曲解你什么了?”
沉默了片刻,楼璟含糊开口:“我不让你进厨房,是怕你受伤,你是笨蛋,所以你受伤了。”
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沈清黎还是听懂了。
胸口重重一震,心脏像被手轻轻捏了一把,又酸又胀。
从前楼璟没有在她面前喝醉过,原来喝醉酒的他也会说真话。
酒精会让人变得大胆,人也会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这样脆弱的楼璟,让沈清黎觉得可爱,又觉得愧疚。
她笑了一声,继续追问。
“楼璟,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无人回应。
楼璟的脸还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开始变得绵长。
睡着了……
……
清晨。
楼璟穿着白衬衣坐在餐桌前,看似平静,可他时不时投向沈清黎的目光,却有些不自在。
“昨晚,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他低声问,没有抬头。
阳光在他俊朗的脸颊上投射出阴影,沈清黎想起昨晚他靠在她颈窝睡着的一幕,心尖颤了一下。
“没有。”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而且那都是醉话,不作数的。”
她怕他会尴尬。
毕竟现在的楼璟不是那个小狗一样的少年,他肯定也不喜欢自己袒露真心的模样。
餐桌上沉默了几秒,楼璟有些口干舌燥,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牛奶。
他把杯子一推,起身,“我准备去公司了,你呢?今天还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了,我也去公司。”沈清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
她前天去沈氏想接手的事情楼璟没有反对,就是默认她可以去公司上班。
那她没有理由再躺在家里当个米虫。
闻言,楼璟走到一边拿起了外套,“要不要我送你?”
“我自己开车过去。”
两个公司处于不同方向,她不想麻烦楼璟跑来跑去。
楼璟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沈清黎避开他的视线。
昨晚自己说要保凌小瑜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但现在想想当时说这话有点自大,毕竟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保住凌小瑜。
如果真要和楼璟硬碰硬,她肯定是输家。
从老宅到公司的一路上,沈清黎都在想怎么挽回这次投标失败的损失,如果顺便可以保住凌小瑜,那就更好了。
可她刚走进沈氏集团大门,大厅里的一幕直接惊到了她。
几十个员工排成队站在大厅两旁,看到她进门立刻鼓掌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沈清黎一愣。
队伍的末端站着的人是凌小瑜,她朝沈清黎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感激。
什么情况?
总裁特助走上前来遣散了员工,把她带进电梯里。
“沈总,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特助的话,沈清黎惊到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电梯到了顶层停下,特助说:“这次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而且楼总那边也说,凌小瑜只会受到降薪三个月作为惩罚。”
沈清黎沉默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电梯门关上时,特助笑道:“晚上公司举办庆功宴,既是庆祝这次竞标的成功,也是欢迎沈总顺利入职沈氏,好事成双。”
“谢谢。”沈清黎对着特助点了点头,看着电梯门关上。
她转身走进总裁办。
办公室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一遍,窗台上摆了几盆绿植,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翻到了新闻。
昨天她躺在家里休息时,霍氏员工窃取沈氏商业机密的黑料登上了热搜,不公平竞争带来的社会影响很大,招标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取消了霍氏的竞标资格,之前的竞标结果也直接作废。
项目重新进行竞标,沈氏凭借自身优异的实力和社会舆论的支持,顺利拿下了这次竞标项目。
今天沈氏所有员工出面欢迎沈清黎,是因为他们都以为这次的事情是沈清黎在背后默默运作。
只有沈清黎这个当事人知道,都是楼璟在背后干的。
他给霍延洲把课上回去了,也给她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什么叫商战。
沈清黎坐在沙发上,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昨天他为沈家忙里忙外,她不仅给他做了没熟的食物,还对他发了脾气。
很尴尬。
犹豫了很久,她才拨通了楼璟的电话。
电话秒接。
“怎么了?”他声音很平静,一点听不出情绪。
沈清黎咬住下唇,轻声说了句:“谢谢。”
一句谢谢,已经包含了千言万语。
昨晚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沈总,合作愉快。”
沈清黎嘴角也漾开一抹笑意,“晚上庆功宴,你来吗?”
那头沉默着。
沈清黎解释道:“你才是大功臣,现在大家误会是我做的,你……”
他直接打断:“我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们的赞美或者诋毁,我都不在乎。”
高傲的话语,让沈清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你不想来吗?”
“我的意思是——”男人停顿了一秒钟,低沉的声音酥酥麻麻的传进沈清黎的耳朵,“我来或者不来,取决于你想不想看到我。”
她还没回答,他又问:“你想吗?”
办公室里很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很清晰。
沈清黎沉默片刻,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