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对我构成威胁了,那邵琛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余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大,居然这样都没有死……
可怕的想法疯狂的生长着,于途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呼吸机的开关,却听了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她才猛地收回手。
“你在干什么?”殷云见于途靠近余沐的病床,凌厉的眸闪过一丝寒意。
于途刷的一下变白,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刚刚云苏嘴角有根头发。”于途滴水不漏的作答道。
殷云的视线落在于途身上良久,就在于途快要撑不下去时,殷云这才缓和了脸色,开口道:“于途,之前你来医院跟她说了什么?”
虽然殷云这些年都不怎么待见余沐,但他对余沐却很了解,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于途大惊,看着殷云蒙上一层冰霜的俊颜,心情沉重:“我…我只是告诉云苏,我会退出的,让她不要再伤心了,可是她的情绪一直很激动,我跟她道歉,但云苏一直不肯接受,还用水果刀刺我。”
说到最后,于途像是承受不住委屈般,嘤嘤哭了起来:“早知道我应该不来的,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不知为何,殷云竟觉得于途的哭声有些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你去处理伤口吧。”
殷云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于途哭声忽然停下,泪光涟涟的看着殷云:“邵琛我……”
仿佛已经猜到于途心中所想,殷云不耐的摆了摆手,沉声道:“离婚的事情,我会让助理帮你处理好,你放心。”
“邵琛。”于途还想说什么,却被殷云淡淡打断。
“好了,有什么问题就联系助理就好,于途,你让我安静一下。”
于途脸色刷的一下变白。
殷云说会帮她离婚……
可她想要的远不是这个!
她要成为宴太太。
可殷云那摄人的气势却让于途没来由害怕,再不甘心,她也不得不转身离开。
已经两天了。
殷云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窜了进来,洒在余沐苍白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病态美。
医生战战兢兢得给余沐做完了例行检查,见一切都正常,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你们不是说,最迟昨晚都会醒吗?”殷云周身散发着寒意,这两天他度日如年,看着余沐安静的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就忍不住害怕。
医生心虚的擦了擦额角的虚汗:“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有可能也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殷云的思绪在这一刻彻底混乱。
她不愿意醒来,就是不想看到他吗?
“不过宴先生也不要着急,现在病人需要陪伴,只要让她感觉到活着还有希望,也许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如果长期不醒的话,恐怕永远都不会醒了。”
殷云第一次感到了懊悔。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余沐,像是紧握着的流沙,正一点点的消失。
是他一手将余沐推入绝望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