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承瞳孔微缩,他抬起头:“咳血?”
“是啊,所以我才说你得上心,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我老伴当年说走就走,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留。”
“我后来一直想,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
老板眼角微微湿润,将那罐金银花往他面前一放。
“世上没有后悔药,需得珍惜眼前人啊。”
霍斯承看着那罐子,本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好,我会带给阮岁安。”
从粥铺出来,已经很晚了。
霍斯承坐进车内,看着手中的罐子,脑海中突的浮起阮岁安苍白的脸。
他拧动钥匙,随着一声轰鸣,车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推开门,依旧满屋寂静。
甚至连门边的那盏壁灯都在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
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
不知怎么,霍斯承心里闪过一股薄怒。
曾经不管再晚,阮岁安永远会给他留一盏灯。
她说:“灯亮着,你回来才心安。”
霍斯承脸色沉凝,抬手按向壁灯,却毫无动静。
阮岁安看着他脸上的怔然,凄然一笑。
这盏灯,历经无数个亮到天明的夜,终于是彻底坏了。
霍斯承“啧”了一声,按开客厅的灯,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漱。
竟是又要在家里住的意思。
听着浴室水声,阮岁安都有些恍惚了。7
这几天,霍斯承回来的次数,比之前半年还要多。
霍斯承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有些失神。
这个房子里,处处都是阮岁安的气息。
可人却不在了。
他猜想,阮岁安现在应该是跟唐清珠在一起。
以前阮岁安也不是没用离家出走来威胁他,但这还是第一次,她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就范?
霍斯承心中不屑冷笑。
他闭上眼想要睡觉,可这一次,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了。
往常阮岁安睡在他身侧,总会没话找话的说两句。
如今没了那个声音,霍斯承心里竟觉得空落。
倏然睁开眼,他拿过手机,给阮岁安发去短信。
“阮岁安,再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短信又一次石沉大海,霍斯承愤然摔了手机。
第二天上午,霍斯承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看了眼,是大学时期的班长王腾。
他接起:“有事?”
“霍斯承,今天同学聚会啊,你怎么还没到?”
霍斯承捏了捏眉心,道:“地址发我,一会过来。”
ENR会所顶层。
霍斯承到时,里面已气氛热烈。
他目光扫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阮岁安的身影。
这一刻,霍斯承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
他好似随意的找到王腾问:“你没给阮岁安发信息么?”
王腾忙说:“发了,她没回。”
霍斯承沉默了,王腾打量他两眼,感慨出声。
“想当年,班里成了的就我跟陈潇,你跟阮岁安,结果现在,我离婚了,你也要离了……”
霍斯承捏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他看向王腾。
“我没想过跟阮岁安离婚。”
王腾一脸惊讶:“那你跟那个明星打得火热……”
话到一半,他便咽了回去,讪讪道:“那是我误会了。”
霍斯承突然觉得无趣,他放下酒杯。
“我公司还有事,你们玩,所有消费记在我账上就行。”
他开着车,直接回了霍氏。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江山青在打电话。
“好的,我会想办法联系阮小姐,谢谢贵医院的关心,再见。”
霍斯承顿住脚步,冷声问:“怎么回事?”
江山青放下手机。
“霍总,是夫人的主治医生,因为打不通夫人电话,只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霍斯承皱起眉:“不就是抑郁症?”
江山青内心叹了一声,缓缓道。
“霍总,医院说夫人状态很糟,已经是重度抑郁。”
“而且……她曾自杀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