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私人庄园回酒店的路上，司砚始终一言不发，只眸色冷沉地盯着车窗外。
江莞手上戴着的那条红绳，是他五年前和她刚结婚时，特意去司家供奉的那家庙中求来的平安绳。
她知道这件事后，当下便将红绳小心地带在手腕上，然后笑颜灿烂的对司砚说：“司砚，我永远都不会摘下这条手绳，也不会把它弄丢的。”
昔日的诺言还在耳边回响，可转眼间，就物是人非。
江莞把他、还有那条手绳的事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然后，她就那样轻易地把它给了顾鹤南。
司砚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晦暗。
耳边再次响起不久前顾雪然说的话：“这姑娘是我哥三个月前在海边救起的，对她颇为迷恋。”
三个月前，的确是江莞失踪的时候。
可她怎么就能从北城的海域到了南城的海域？
“小吴。”司砚沉声喊了声，“去查顾雪然和她哥哥顾鹤南，我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国，回国后都做了什么。”
小吴不敢多问，点点头：“好的宋先生。”
司砚降下车窗，微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可还是没能让他心里的躁意平息半分。
他控制不住地想起江莞朝顾鹤南笑的那一幕，她看起来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美好得让他不忍心上前打破。
所以他在忍不住怒火的前一刻走了，转身离去。
想象在江莞失踪前的那一段时间，她在他的身边，从没展露过如此温柔的笑。
司砚闭了闭眼，头中发疼。
……
晚上十点，宴会散去。
顾雪然坐在被清理过后的大厅中拿着平板看新闻，刚点进微博，就看到了热搜第一名的词条。
她瞳孔一震，点进去，将整篇报道看完，放下平板就上了二楼。
顾鹤南正好哄完江莞睡着，从她的房间走出。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顾鹤南微微皱起眉：“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看。”
顾雪然略过他望江莞的房间扫了眼，再看向顾鹤南：“你知道她是谁吗？”
闻言，顾鹤南眸色微暗：“你我不都知道？”
“不，我们只知道她曾经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但是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顾雪然不自觉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司砚今早到达南城，对机场的记者坦白——”
“江莞，是他结婚五年的妻子。”
顾鹤南眉心紧拧：“什么？”
顾雪然却没再重复，只单手抵着下巴思考：“我就说今晚司砚看到江莞的时候神色不太对劲，原来……”
沉默半秒，她重新抬头：“江莞不能留。”
“不行。”顾鹤南想也没想就拒绝，“她父母常年不在国内，不能留，你要把她送哪里去？”
“当然是送回司砚身边！”顾雪然眼底染上一抹嫉恨，“司砚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和他抵抗，如果他真的记恨上我们，那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这个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
顾鹤南声音又沉又哑：“可她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