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洗完澡出来,得到了夜明寒的传唤,就在侍者帮助下,换上了鲜艳夺目的舞衣。
舞衣是正红色的,上面绣着好些繁复的金色花朵,长袖宽大,曳地裙摆若是不小心踩着了都会摔倒,需时刻注意着。
她那被打过的左脸颊用冰敷过,又涂抹了消肿药膏,已经消肿了,抹上一层胭脂水粉也看不出来被打的痕迹。
身上红疹子在吃过林大夫给的药后,也都消散了,不痒了。
经过侍者的一双巧手装点过后,陶幺幺顶着复杂的头型和发饰,走动时发饰乱晃,就想拆下来一些。
侍者压制住她:“姑娘穿上这身舞衣,再配上这发饰,绝色倾城,好看极了,定然能将三王爷四王爷迷得不要不要的,万不可取下来啊!”
陶幺幺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可是,穿着这舞衣已经够难受了,还要顶着这厚重的发饰,真的能跳好舞吗?”
“咦......”侍者疑惑地瞅着她:“当初三皇子将你送来王府时,不是长袖善舞着吗?这才过了半月多,不会跳了啊?该不会是小黑屋里关傻了吧?”
“......”
陶幺幺也不能说自己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现代女子,没人会信她的,只能跟着侍者朝大堂走去了。
到了大堂门口时,侍者帮她把束腰勒紧了些:“姑娘若舞得好,指不定王爷一高兴就放你出牢房了,让你贴身伺候着呢,若跳不好,你就得小心了啊。”
“我知道了。”
陶幺幺本就纤细的柳腰被勒得快要断了,更加难受,深呼吸一口气,踱着小碎步进入大堂。
她一进入大堂,原本正高谈阔论的夜明寒和夜时修都朝她看了过来,都不说话了,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夜明寒和夜时修皆看她看得呆住了!
她一身华丽的舞衣加身,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使低垂着头,也难掩一身冰肌雪肤,倾城容颜,婀娜身姿......
饶是夜明寒这个对美色从不感冒的钢铁直男,也被眼前的陶幺幺给惊艳到了,屏住了呼吸!
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问题!
那日,陶幺幺跳河自尽获救后,一直死气沉沉的低垂着头,他并未仔细看过她的脸......
小黑屋里烛火暗淡,那几日,他也没有好好看她一眼,且大多时候他都会让她以后背对着他,并不想看到她梨花带雨哭丧着的脸......
牢房里同样昏暗,当时她睡梦中被水泼醒后狼狈不堪,头上脸上淌水,令他无比嫌恶......
往日的陶幺幺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但今日,她身着华丽舞衣站在这大堂中央,明亮的光线照着,风姿绰约,袅袅娉婷,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真是闪瞎了他那一双冷眼!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黯淡无光柔弱可欺的陶幺幺吗?
不光是夜明寒看得愣住了,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夜时修也是同样目露痴迷地凝望着陶幺幺!
不过短短半月未见,面前的女子仿佛变了个人,虽然消瘦憔悴了不少,但不知为何,竟然越加艳光四射......
夜时修在陶幺幺十岁那年就买下了她,将之养了八年,对她了如指掌,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不认识她了......
“幺幺......”
夜时修温润如玉的眸子里闪烁着显而易见的亮光,一反往日清贵儒雅的姿态,痴痴地唤起陶幺幺来。
陶幺幺听到有人喊她,微微抬起美眸,瞥了一眼温雅的夜时修,礼貌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三王爷。”
“咳咳......”夜明寒不动声色的将失态的夜时修看在眼底,假咳两声,拉回夜时修荡漾的思绪。
继而嘲讽道:“三哥真是大方,养了八年的美人儿,说送人就送人了,白白便宜了我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三哥这宽广胸襟,令兄弟佩服。”
“咳,咳咳......”
夜时修回过神来,压下心头激动之情,虚弱地咳嗽了数声。
将视线从绝色陶幺幺身上移开,故作镇定地道:“谁都知道,我夜时修是个残废,美人儿跟着我,也是糟蹋了,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只有跟着四弟,才是好的归宿。”
“三哥谦虚了,谁人不知,三哥儒雅俊美,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即使坐在轮椅上,也难掩一身魅力,能迷倒万千女子呢......”夜明寒心中冷哼,面上却笑着夸赞。
他还转眸看向面前站立着的陶幺幺:“你说,是不是?”
陶幺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不说就不会出错,毕竟她本就是夜时修送过来的细作。
夜明寒将陶幺幺低头不语的小媳妇样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冷哼,挑着凉薄嘴角:“瞧,见着儒雅俊美的三哥来了,这美人儿都害羞了,往日,她在我面前从未有过如此娇羞之态,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忘不了三哥呢。”
夜时修听了夜明寒这话,多情的心湖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而以拳抵着心口,虚弱地咳了两声,压下心头莫名而起的异样情愫。
镇定自若地道:“四弟真会开玩笑,在幺幺眼里,我就跟大哥哥一样的,我也只当她是小妹妹,从未有过别的想法,这点四弟大可放心。”
“是吗?”夜明寒自然是不信的。
身为男人,他对夜时修看向陶幺幺时异样的火热眼神很了解,那是有着特殊感情ʝʂɠ在里面的。
但他也没有挑明了,既然他们想装,他就陪他们装到底。
安插这么个废物细作在他身边,还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和威胁。
就只是扬起长眉,试探着道:“若是美人儿忘不了三哥,离不开三哥,我也不会强求,只需三哥一句话,今日就将她送回去了。”
夜时修闻言一愣:“可是幺幺伺候得不好?”
“三哥调教得很好,我只是不想夺人所爱。”夜明寒淡淡地说着,转而神情莫辩地看向陶幺幺:“你想跟三哥回去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想待在你这个只会折磨羞辱女人的大变态身边啊!陶幺幺在心中暗道,站那里却并未说话,只是垂眸看着裙摆。
她倒是想跟夜时修回去,夜时修温文尔雅,对原主很好,不然原主也不会爱惨了他。
但能不能回去,不是她这个卑贱的奴婢能说了算的,得他们两个男人说了算。
这夜明寒摆明了是在试探她,若她按捺不住说出心中所想,却不能跟着夜时修走,到时候又要遭受夜明寒恶意报复。
不过,她对回去夜时修身边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夜时修说过出弓没有回头箭。
何况她身子已经给夜明寒碰了,在夜时修眼里她已经脏了。
果不其然,夜时修轻咳着道:“我既然将她送给四弟,就没有想过要收回去,四弟多虑了,我一个体弱的残废,身边无需太多美女伺候,对我身体并没有好处,吃不消。”
“原来是这样。”夜明寒微微颔首,止住话题,朝呆站着的陶幺幺下命令:“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跳支舞给三哥看看吧。”
陶幺幺这几日经历了几大挫折打击,正浑身酸痛虚软,且那舞衣穿身上不方便行动还勒得慌,脑门上又顶着一堆发饰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已没有力气跳舞,就看向夜明寒恳求:“奴婢舞姿丑陋,恐吓坏王爷,可以选择抚琴吗?”
夜时修看到陶幺幺这副可怜兮兮小模样,心中怜惜不已,想点头说可以。
但不等他说出口,夜明寒就率先同陶幺幺道:“本王让你跳你就跳,难道不知喊你穿上舞衣出来,要作甚?就你矫情,弄不清自己的身份!”
“奴婢知道了。”陶幺幺无奈退后,站上更好的位置准备跳舞,低声说:“能在两位王爷面前献丑,是奴婢的荣幸,还望王爷不要嫌弃奴婢跳得不好。”
陶幺幺在二十二世纪时,学过十几年的舞蹈。
她身子柔软,能随意舞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因而,在这古代跳一支古典舞,难不倒她。
她将挂在耳朵处的红色面纱戴上去,遮住倾城容颜的同时,一双黑亮美眸如隔雾之花,添了几分妖冶和神秘。
舞动柔软水袖,衣料上繁复的金色花朵飘荡着又纷纷落下,夹带着一股淡淡好闻的女子体香,犹如天女散花。
一扬素手,一踢纤腿,一扭细腰,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连带着华丽红裙飘飞,落花缤纷,说不出的优美动人。
瞧着,犹如一只在花丛中翩跹的灵蝶,曼妙阿娜。
男人大多是视觉动物,又大多是下半身动物,哪怕他们原本对一个女子并没有什么想法,但当他们看到美女跳出勾人魂魄的舞蹈时,也会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热血沸腾。
更何况大堂内这两个男人,一个是接连三天和陶幺幺滚过床单刚开了荤的猛兽,还有一个是养了陶幺幺八年本就对她有意的多情男儿。
一时间,两双深邃眼眸都附着在了陶幺幺舞动着的柔软娇躯上,喷出灼热的火光来,如痴如醉,恨不能搂着她共舞,再与她来上一场刺激的双人运动。
陶幺幺感觉得到两双灼热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情不自禁红了脸颊,浑身发毛。
且不知为何,跳着跳着,她突然间感到力不从心了,头晕眼花,脚下步子也变得虚浮了起来。
她被送到夜明寒身边这半个月,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原身就是受不住折辱才跳河自尽的,她穿越后又连续三日伺候夜明寒房事,被他换着法子折磨羞辱,本就腰酸背痛腿软得厉害,加之胃里的东西也在不久前被催吐了出来。
刚刚洗了澡又没吃东西,就被夜明寒叫过来跳舞了,哪里受得住?
眼前阵阵发黑,才停下舞步,小身子一个踉跄,蓦地跌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幺幺!”夜时修当即神色一紧,慌乱得只差没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夜明寒见此一幕,阴鸷双眸一沉,也是厉声喝道:“陶幺幺!起来!不要搁这装死!本王命你赶紧起来!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