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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见深没有任何怨气的解释,眼睛时时刻刻盯着病床上的时听鹿,好像下一秒他不看,时听鹿就会在眼前消失一样。
唐晓月觉得有些好笑:“檀见深,你现在装深情有意思吗?你当初把她扔在洛杉矶不管不顾的时候你后悔过吗?你的良心痛过吗?”
檀见深隐忍早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心,默默的攥紧了拳头,痛苦的垂下眼:“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用!!”对于檀见深,唐晓月几乎用尽了自己尖酸刻薄的所有词汇量,恶狠狠的说道:“听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你个是个祸害,你给我滚出去,听鹿现在不想见到你!”
“我做不到。”檀见深抬眸,冷峻的一张脸上藏着一抹坚定:“我要照顾时听鹿。”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时听鹿,他怎么可能放过。
绝对不可能!
唐晓月神情错愕了:“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时听鹿一看见你就难过,你还嫌害她不够吗?”
“我和她之间有太多误会需要露清。”檀见深看着唐晓月,一字一顿的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我们需要自己来解决。”
“你……”
这下,唐晓月也一时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反驳檀见深。
“晓月……你好吵……”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病床上逐渐传来。
时听鹿勉勉强强的睁开眼,想要坐起身来,疼痛立刻传遍四肢百骸。
就在昨晚,她又一次被拉去做了一次急救手术。
直到现在才从急救室里出来。
这意味着,癌细胞早已经扩散她的全身。
现在她的身体里没有一处不疼的,连饭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着营养液度日。刚刚她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仿佛听见她的陆哥叫她听鹿。
她被剧痛侵蚀的神志就在那一刻被拉了回来。
站在一边的温世修和檀见深都瞧见时听鹿的动作,同时有了反应。
但温世修隔得最近,抢先一步搀扶着时听鹿起身。
时听鹿终于正视了来人,脸色顿了一下:“陆哥……”
但是下一秒,她又扶着额头低喃道:“我这是做梦吗?”
檀见深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听鹿,是我。”
时听鹿脸色僵了一下。
有声音,是真的檀见深……他终于来看自己了?
她的心里又悲又喜。
时听鹿凝视着檀见深,声音也没有了起伏:“陆哥,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檀见深一字字的说:“我没有答应。”
时听鹿忍着身上的剧痛,长舒一口气,看向唐晓月:“晓月,你们出去吧。”
唐晓月也知道,他们之间大概有太多话想说,只好拉着温世修离开病房。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
檀见深终于迈步来到时听鹿的病床边上,坐了下来。
看着时听鹿的眉眼,檀见深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时听鹿消瘦的脸,但她马上撇开,没有让他得逞。
檀见深眸色一颤,还是选择了放下:“脑癌……多久了?”
“冬陆赛初赛的时候。”时听鹿老实的回答。
檀见深瞳孔一怔,惊骇的质问:“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冬陆赛初赛的时候她就被病痛折磨到现在,他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那个时候不想耽误赛事。”时听鹿抬眸浅笑一下:“陆哥,你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做职业选手的要把每一场比赛都看得极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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