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学临一怔，垂眸低声开口：“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够，是我没有让你看见我的决心，我……”
“不，我不是说这个。”
顾月棠打断了他，眼里透出些许复杂，她叹了口气：“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你也不必跟我说任何对不住的话，就当所有事都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乔学临愣了一下，还以为她说的是谈恋爱那会儿的事，下意识笑：“那算什么救命之恩，我当时只是拉了你一把而已。”
可顾月棠却只是笑着再次笃定：“是救命之恩，在川省的地震中，你用你自己的命护住了我。”
即便后来，她还是没有撑过来。
可乔学临以命护她是事实，也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
“川省？我们从来没去过川省，怎么会……”
乔学临有些失神，眼里透出些许疑惑。
顾月棠静静望着他，嘴角扬起淡淡一抹浅笑：“你还记得小峰失踪的那天吗？你当时以为是我扔下了小峰，才知道他在桥洞。”
重提这件事，乔学临微微一怔，眼里闪过愧意：“当时我是……”
“我说这件事不是要跟你翻旧账，”顾月棠缓声开口，语气带着释怀的淡然，“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是因为前世发生过同样的事，知道最终的地方才这么说的。”
‘前世’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
乔学临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为军人，他自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前世这种事他是不信的。
可转眼看见顾月棠认真的神色时，他心中咯噔一下，竟没了话。
而顾月棠还在继续往下说。
她说：“前世，就是因为同样的事情，你跟我提出了离婚，这辈子我本来以为我能改变的，后来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妄想，所以我选择了放手。”
乔学临半晌无声。
分明不信前世之说，可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那前世，我们离婚后怎么样了？”
“前世离婚后，我工作下岗了，也不敢回老家跟爸妈一起生活，就独自去了川省做物理老师，后来我爸妈接连去世，我就在川省一待就是三十年，这期间，我们再没见过。”
“直到那次地震……”
顾月棠回忆起那次重逢，依旧能记起当时的感慨心绪。
两人谁都没有多说话。
若不是生命最终，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婚姻期间的误会。
“所以，是你亲口跟我说了小峰的身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重来一遭后，误会你对我有情意。”
“我想努力挽回我们的家庭，改变前世的遗憾。”
“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就算活了两世，我们也不该重新在一起。”
顾月棠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学临抬起头下意识想要否认，可对上她那双眼睛，他看见了她眼里只有释然，再无半点留恋。
于是所有的解释堵在了嗓子眼，他突然明白过来。
他没有机会不是因为他对她的喜欢够不够深刻，而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还剩多少。
显然，如今的顾月棠早已对他没有半点喜欢。
乔学临攥紧的手终究还是松了力道。
“好，最后一个问题。”
“你喜欢陆晏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