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闻到了除了血腥味以外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有些熟悉。
很好闻。
很亲切。
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不可能，哥哥怎么会来这里呢？
桑奈的思绪很乱，没有力气再思考。
只是觉得身上的鞭打停住了。
房间里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有人被踹倒的声音，…
到了最后，桑奈只听到了一声很熟悉、很着急，充满愤怒和担忧的声音。
那个声音叫的是她的名字。
“桑奈！”
桑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中草药的味道更浓。
桑奈用力睁开眼睛。
眼前是她梦里想了好久、念了好久却始终不能见到的人。
她喃喃着。
“真好，死了也能看到哥哥。”
“那死了也挺好的。”
只是和她记忆中一向谦和有礼的的哥哥不一样。
眼前的哥哥多了一丝狼狈。
眼镜的一角已经碎了，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睛红红的。
着急、担忧、心疼、愤怒好多情绪交汇在这一处。
白色的衬衫上沾染着红色的血迹，有些刺眼。
还好，那是她的血，不是哥哥的。
否则哥哥该有多疼啊。
桑奈抬起右手想去抚摸林景明的眉毛，不想让他皱眉。
可手到了半空中时没了力气，掉下来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抚上了他的脸。
很温暖。
“奈奈，别睡好吗？”
“哥哥来看你了，哥哥带你去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是我来晚了。”
“你别睡好不好，我一直陪着你，哥哥带你走，离开这个地方。”
“好不好。”
“是哥哥不好，一直没来看你，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只是…”
“别这样惩罚我。”
“奈奈…”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桑奈。
无尽地恐慌朝他袭来。
之前的桑奈不胖，也可以说是瘦。
只是瘦的很健康。
一年不见，女孩儿瘦的手腕骨头都有些凸起。
她浑身是伤。
他不敢用力。
只是一遍又一遍急切地哄着女孩儿，让女孩儿不要睡过去。
他不敢想象桑奈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那一幕。
他踹门进来的时候，于沁正举着鞭子朝着桑奈打去。
他的愤怒替他的教养先做出了决定。
用了狠劲将于沁踹倒在地。
他抄起手边的台灯准备朝于沁砸去。
却被桑奈的一声痛苦的嘤咛拉回了理智。
桑奈的白色裙子沾满了鲜血，裙子破破烂烂。
几处敏感部位都难以遮挡。
桑奈感觉很不真实。
浑身软绵绵的，躺在棉花地上都没现在这样软。
男人用西装外套裹着桑奈的身体，焦急的抱着她下楼。
佣人和桑志伟都跑了出来，看着这一幕。
“你是谁，要抱着我女儿去哪儿？”
桑志伟站在楼梯口前质问。
“滚开！”
林景明失控的怒吼。
桑奈的呼吸越来越弱，还是努力的说着话。
“哥哥，我梦里梦到你好几次了。”
“我…我梦到在石柏坡你说要带我走的那天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回到那时候我会跟你走吗？”
“想了好久…我觉得，我还是…我还是不会。”
“因为桑奈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哥哥这么好，不应该被我连累。”
“…哥哥…我想吃茉莉糖糕了。”
“好久…好久都没有吃到了。”
怀里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弱。
林景明眼眶里的泪滴在了桑奈的脸上，很快就和血迹融合在了一起。
林景明把桑奈平放在后车位上，猛踩油门。
幸运的是，一路上都刚好是绿灯。
林景明的车速很快。
如果桑奈现在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