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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厉的一掌直接朝慕容荻袭来,力道可不轻,慕容荻咳了一口血出来,只觉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
  这狗王爷居然敢趁她专心救人时,暗算伤她!
  腹诽归腹诽,她却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是要把人救过来,这个仇她先记住了!
  慕容荻狠狠擦干唇角的血迹,回头继续施针。
  “慕容荻,当着本王的面害人,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楚夜寒被忽视,顿时阴鸷了脸色,恨不得现在当场掐死这个女人!
  他大手如铁钳一般抓住慕容荻——
  “和我出去!”
  慕容荻甩半天甩不开,眼看着只剩最后一根针扎下去人就能醒来,她彻底急了,“你抓着我的手才是在害人,我在救她,楚夜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
  慕容荻语速又急又快,眼底都被逼出了红色。
  楚夜寒则是被被骂懵了,手一松,慕容荻逃脱,一根飞针入穴,勉力完成了施针的最后步骤。
  “噗——”
  针落下,榻上原本毫无意识的云兰竟然张开了嘴,一口黑红色的血柱喷了出来。
  慕容荻缓缓吐出一口气,算是救回来了。
  门外落紫鸢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叫一声,“我的云兰!慕容荻你太狠毒了!说什么救人,她都吐血了,你这是在害人!”
  “我知道你是不悦夜寒哥哥心中有我,才想要害我,可你已经是王妃了,我只想要夜寒哥哥一点点爱,这样你都容不下吗?”
  她说完,扑到楚夜寒怀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泣道:“夜寒哥哥,要不……要不我给姐姐让位吧?别让她再害人了……”
  楚夜寒越听脸色越黑,“来人,把慕容荻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杖!”
  落紫鸢在楚夜寒怀中哭泣,心中却不甚乐意,才二十杖,能打死吗?
  侍卫得到命令上前抓人,慕容荻银针夹在指间和侍卫对峙,面色冷冽,“我并未下毒害人,我不服这个结论!”
  不知悔改!
  楚夜寒没想她到这份上还敢狡辩,便对翠竹道:“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他要让慕容荻心服口服!
  落紫鸢也微笑加了一句,“慢慢说,一定要说清楚,给姐姐一个清白。”
  翠竹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慕容荻脚边,放声大哭:“王妃您就认罪吧,咱们求求王爷,求他网开一面!王妃,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
  言下之意,就是慕容荻干的!
  楚夜寒的声音既冷又狠毒,“慕容荻,你的陪嫁丫头都指认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蒋丞,准备五十杖,若是死了送回镇国将军府。”
  “等等!”慕容荻不疾不徐,缓缓道:“我还有话要说,不过并非狡辩,而是自证清白!”
  楚夜寒蹙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慕容荻没回答,拉过一把椅子,往翠竹面前一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你说是我让你去给σw.zλ.落紫鸢送有毒的茶点,那我问你,我几时几刻让你去送的,你又是几时几刻送到的?”
  “我……”
  翠竹一时语塞,慌张看向落紫鸢。
  落紫鸢躲开她的目光,小声抽泣道:“王妃就不要狡辩了,现在是我婢女一条命没了,王爷不过只罚王妃五十杖而已,这样小小的责罚换一条人命,王妃都不愿受着吗?”
  慕容荻冷笑。
  五十杖要她受着?凭什么?莫说她没害过人,即便害了,她也不是个乖乖认栽的主。
  “既然落小姐觉得这只是‘小小责罚’,不如你来受一受?况且……谁说那丫鬟没命了的?”
  落紫鸢一惊,“你什么意思?!”
  她下的那药,云兰绝对不可能再活下来,哪怕是神仙大罗来了云兰也只有死路一条。
  楚夜寒冷眼扫过慕容荻。
  慕容荻努努嘴,“呐~”
  众人随着她的动作看向房间内……突然,床榻上传来几声虚弱的低咳,云兰缓缓睁开眼睛。
  见此情形,落紫鸢面色骤然一变,什么情况,这女人竟然真的醒来了!
  怎么可能!
  慕容荻真的把人救活了!
  落紫鸢慌了一瞬间,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跑上去蹲到云兰身边,“云兰,你终于醒来,吓死我的!”
  她面儿上哭的梨花带雨,藏在被子下的手却重重捏了捏云兰的手,眼底带着警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云兰微微颤抖回应。
  “云兰,你的主子,还有本王妃的婢女,皆说是本王妃用有毒的茶点毒害你,你说说,本王妃是否有害过你?”慕容荻蹙眉上前,冷声问道。
  落紫鸢挡在云兰面前,不让慕容荻靠近,“王妃,你这样强势,云兰如何敢说真话?”
  慕容荻挑眉,反讥道:“云兰究竟是为何不敢说真话,落小姐恐怕比我清楚吧?”
  “王妃何故这般污蔑我?”
  “都住口!”楚夜寒一声低喝,狭长地凤眸微微眯起,盯着云兰,“你照实说,本王为你做主。”
  云兰被寒王的眼神吓到,咬着下唇低下头,心中万般挣扎。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吃了主子给的糕点,然后便开始腹痛、吐血,最后晕厥……
  方才她虽然昏迷着,却不是毫无意识,她知道是王妃为她施针救了她一命。
  可……家仆若是背主,无论出于什么缘由,都难逃一死。
  她不想死!
  “奴婢……奴婢不记得了!请王爷恕罪!”
  云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头哐哐哐磕在地上。
  很快,便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地面。
  慕容荻看的心中动容,这丫头对主衷心,也不恩将仇报,倒算是个忠仆,只是跟错了主子。
  方才为云兰施针时,她在云兰身上发现了不少伤痕,有的已经变紫变黑,有的还是青色红色,一看就是长期被人虐待的样子。
  至于是谁虐待,不言而喻。
  翠竹急了,“云兰你胡说什么?怎么能说不记得了呢?明明是我奉王妃之命送糕点给落小姐,落小姐赏给你吃了你才会中毒。那毒是我依照王妃吩咐下在里面的,为的就是毒害落小姐,想不到阴差阳错被你给吃了!”
  慕容荻头疼地揉揉眉心,这丫鬟要指证人也给出点实质性证据行不行,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不累?
  “翠竹,本王妃再问你,我让你下的什么毒,用什么瓶子装,那毒药长什么样,什么颜色,放了多少?”
  一连串问题问得翠竹哑口无言。
  “我……我哪里敢看什么样子,要我害人,我怕都怕死了!”
  “那你说,这毒的名字是什么?”慕容荻挑了个最简单最容易回答的问题。
  翠竹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一种毒的名字,“是鹤顶红!王妃说鹤顶红是最烈性的毒药,服用必死无疑!我全都放了!”
  落紫鸢绝望的闭了闭眼,心中暗骂翠竹是个蠢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慕容荻转向楚夜寒,不卑不亢道:“王爷,云兰所中之毒并非鹤顶红,而是断肠红。两者名字虽然相近,毒性和发作症状却有所不同。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请御医来查验。”
  翠竹一听,立刻改口:“对,是断肠红,奴婢记错了!王妃给我的毒药是断肠红!”
  “撒谎!”慕容荻厉声呵斥,目光冰冷如刀,“断肠红只需一滴便可置人于死地,云兰若是中了此毒,还是一整瓶的量,决计是救不回来的。”
  “那是……是……”
  豆大的汗水瞬间翠竹的两鬓直流,脸色苍白如纸,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荻冷笑着上前,看着瘫软在地的翠竹,一字一顿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她真正中的毒,名为青苋,用量精准能立即毙命。看来下毒之人对青苋的毒性了解不够透彻啊。若是我真要害人,以我的见识,不可能搞不清楚用量。”
  说完她顿了顿,转头笑眯眯地看向楚夜寒:“王爷您如何看呢?”
  楚夜寒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刺向翠竹,“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奴婢……奴婢知错了!”
  翠竹哭喊着,连连磕头求饶:“王妃!王妃……奴婢也是为了您才下毒的啊!是您说怕落小姐抢了您王妃的位置,奴婢这才起了害人之心!王妃,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慕容荻冷眼看着,扯了扯嘴角,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攀咬她。
  既是如此,她便更不可能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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