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熙熙穿着浅咖色的小香风套裙，身侧站着宋清寒，俨然一副小情侣的逛街的模样。
秦暮暖眉心淡淡凝起，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阮熙熙，你有毛病是吗？”秦暮暖还没开口，穆流筝就抢先说话了，“不就是你那不要脸的前男友不喜欢你，宁愿跟你分手也要追我们家暖暖，你气不过，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一直对我们家暖暖冷嘲热讽，你有意思吗？”
“我气不过她？”
阮熙熙脸色由红转白，随即又粉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气不过谁。”
她转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走吧，我们不要理这种人，我带你去挑礼物。”
阮熙熙主动搭上宋清寒的臂弯，从秦暮暖身侧走过。
“暖暖，”穆流筝草草扫了阮熙熙身边的男人一眼，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看阮熙熙身边那个男人长得那么眼熟？”
秦暮暖，“……”
“嗯，”她敷衍道，“我的药跟别人跑了。”
她扯唇，“还是我的死对头。”
穆流筝差点炸毛，“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前脚还跟你纠缠，后脚就勾搭上别的女人了！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渣谁？”
“回去吧，”秦暮暖拎着领带，面不改色往外走，“我累了。”
这样性质低的秦大小姐，穆流筝还是第一次见。
她跟上去，拍了拍她的肩。
“好啦，天底下男人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一个小白脸是你的药，实在不行了我再陪你找找呗，你有钱又有身材和脸蛋，还愁找不到男人？”
秦暮暖不予置否。
秦律之临时接到了秦老爷的电话，转身回来发现秦暮暖礼物已经买好了。
“这么快就买好了？”
“嗯，”秦暮暖点头，“我想回去了。”
秦律之目光落在秦暮暖手里的礼品袋上，眉心瞬间拧了起来，“姐，你打算送这个礼物给叶叔叔？”
秦暮暖把领带塞到他手里，“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买好了我直接送过去。”
她越过他，转身下楼。
穆流筝关上电梯之前，看了眼身后的秦律之，主动道，“我过来的时候带司机了，到时候让司机送暖暖回去就可以了。”
她一路跟在秦暮暖身后，到了车库女人脚步却停下了。
“出什么事了？”穆流筝眨眼。
“你说……”秦暮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有些怀疑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还是我真的年纪大了？”
她也才二十七，勉强算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漂亮，精致，美丽。
可在宋清寒面前，好像自己的确是不如他身边的祝雨熙。
“咳，”穆流筝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认真道，“暖暖，在绝对的金钱面前，美丽的皮囊不值一提，更何况……”
女人欲言又止，秦暮暖眨眼，“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你是秦暮暖。”
穆流筝捏了捏她的脸，“整个江城谁不知道我们家暖暖是江城第一大美人儿，要是有男人不喜欢你喜欢阮熙熙，那就是他眼瞎。”
秦暮暖摇头，“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她上车，趴在车窗脸色闷闷。
穆流筝戳了她一下，犹疑道，“你要是不开心，不如我们去喝酒？”
秦暮暖摇头，“不想喝。”
她看了眼穆流筝，诧异的歪着脑袋，“之前我让你陪我喝酒，你不是都不愿意去？”
“咳，今天情况不一样嘛，”穆流筝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如果喝酒能让你开心，喝一点点也没关系，我陪你。”
秦暮暖还是摇头，“上次喝酒，我差点被折腾的回不来。”
她叹了口气，靠在了穆流筝肩膀上。
过了足足差不多十几分钟，才忽然道，“筝筝，他身上有山茶花的味道。”
穆流筝一怔，“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药？”
“嗯，”秦暮暖点头，“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那或许，是家的感觉。
穆流筝睫毛颤了颤，“那你之前认识的那些男朋友……”
“没有，”秦暮暖摇头，声音飘渺的像是从隔了很久很久的时光，横跨了半个国家，“他们再像，也不是。”
秦暮暖说的山茶树，穆流筝是知道的。
在另一个城市。
自从秦家举家搬迁到了江城，这个城市气候跟以往天差地别，即便是种了，因为过不了冬，也会很快死掉。
车辆在秦家门口停下，司机道，“小姐，秦小姐的家到了。”
秦暮暖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脚刚落下，穆流筝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秦暮暖眨眼。
“上车，”穆流筝一把把她拽上车，吩咐司机，“去商场。”
秦暮暖怔了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找宋清寒。”
穆流筝转头，黑白分明的眸带着笃定，“暖暖，你别忘了，他只是你的药，喜不喜欢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秦暮暖睫毛颤了下，“可我现在不想找他。”
“那你今晚呢？”穆流筝淡哂，“没有他，你能睡得着？”
秦暮暖脑海里浮现出了宋清寒深邃的眉眼，清冷，淡漠，茭若云间月。
她推开穆流筝的手，“睡不着也得睡。”
“暖暖，”穆流筝再度喊住了她，“如果有一束光落在你身上，不管这束光是从哪里来的，你都得抓住。”
秦暮暖脚步骤顿，回头对上穆流筝的眼睛。
忽然，笑了。
……
商场里，宋清寒和阮熙熙正在玉石店，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宋清寒睨了眼来电显示，淡淡勾唇，“我接个电话。”
他去了走廊，随手点了支烟，也不说话。
一时间，秦暮暖耳边只有打火机的声音。
沉默了许久，她才愣怔开口，“你抽烟？”
“很意外吗？”宋清寒语调里夹杂了几分矜贵的冷嗤，“还是说……姐姐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乖学生？”
秦暮暖咬唇，转移话题道，“我明天参加宴会要用耳坠，你现在在哪里。”
宋清寒呵了一声，语调格外嘲，“姐姐刚才不是还装没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