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吧，有些东西是自然而然，不需要经验的。
四周的仿佛有粉红泡泡在不断地往外冒，顾苓看着祁渊那张照着她审美长的脸，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朝他探了过去。
祁渊没有动，直到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背，他这才凤眸一凛，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初次相见，顾苓或许还被他的气势所摄，但如今，她已经不带半点怕的。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朝他嘿嘿一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了他垂在身侧一只手的小手指。
其实，这有点孩子气。
但顾苓不觉得，她只是有些窃喜的笑了笑。
祁渊看着她偷笑的模样，轻哼一声收回了手：“得寸进尺！”
说完这话，他大长腿一迈，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册子淡淡开口道：“你该走了。”
顾苓确实该走了，她已经出来的太久，若是再不回去，就要被人怀疑了。
可就这么走了，她又有点不甘心，毕竟好不容易才见到他，好不容易才让他这个大傲娇，扭扭捏捏的承认对她有意，如她对他一眼难忘一般，心里也惦记着她。
看着那张俊脸，顾苓心思转了转，她忽然哎呦了一声，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
在她扑过来的那一瞬，祁渊垂在身侧的手臂抬了抬，但最终还是落了下去，就这么让她扑了满怀。
刹那之间，幽香扑鼻，软香在怀，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娇软。
顾苓扑倒在他怀里，好闻的龙涎香瞬间便将她围绕，浓浓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硬实的手感告诉她，他的身材一如她想象的那般好。
她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然后，她就动了。
祁渊：……
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她无疑了！
他垂眸目色沉沉的看着她：“摸够了么？摸够了就起来。”
顾苓讪笑着收回手，抬眸看着他，嘟着红唇娇嗔着道：“我脚麻了，起不来。”
祁渊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本王信不信？”
顾苓轻轻扭动了下身子，朝他撒娇道：“你假装信了不行么？”
她一扭，祁渊的身子顿时就绷直了。
他垂眸看着他，黑眸之中暗流汹涌。
只是这种汹涌太过短暂，不过眨眼的工夫便消失不见，祁渊垂眸看着她，淡淡开口道：“你该走了。”
“不想走。”顾苓嘟了嘟嘴：“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下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听了这话，祁渊沉默了。
就在顾苓以为，他已经默许的时候，祁渊却忽然沉声开口道：“顾苓。”
顾苓朝他笑着眨了眨眼：“嗯，我在呢。”
祁渊垂眸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本王承认，你的皮相不错，但也仅此而已。韩璟涉世未深，易被皮相所迷，你若现在离开，从今往后不与他私下往来，本王可允你侧妃之位。”
听得这话，顾苓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了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仿佛被人用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四周的粉红泡泡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颗心凉的可以。
她看着他，张了张口，哑声道：“侧妃之位？”
祁渊嗯了一声，淡淡道：“你要的不就是本王的权势？侧妃之位足矣。”
是啊，侧妃之位足矣。
足够她改变现在的处境，足够她振兴侯府，足够她为临儿带来庇护，也足够她狐假虎威，打着他的旗号去调查真相。
依着永誉侯府现在的情况，一个能上玉牒的侧妃之位，已然算是抬举她了。
看着他面上万年不变的清冷，顾苓垂了垂眼眸，缓缓站起身来。
她朝他笑了笑：“那臣女就多谢王爷抬爱了。”
祁渊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只重新拿起桌上的册子，淡淡道：“趁着韩璟还未回来，你回府去。”
顾苓闻言抬眸看他：“王爷是因为心中有我，才允了侧妃之位，还是因为怕我同韩璟纠缠，才允了侧妃之位？”
祁渊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说过，你皮相不错。”
顾苓点了点头，她明白了。
正如他所说，对他而言，她皮相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她是不是应该高兴，最起码他的出发点，是因为她这个人，而不是因为韩璟。
先前她还在笑马语姗一腔情意却踢到了铁板，现在就轮到了她自己。
顾苓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来，放在了桌上，看着他道：“多谢王爷抬爱，只是臣女无福消受。多谢王爷上次在长公主府替臣女解围，此玉佩还给王爷。”
祁渊看了看桌上的玉佩，皱眉朝她看了过去，沉声道：“你确定？”
“臣女很确定。”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玉佩，开口道：“其实，在误以为王爷心中有割舍不下的女子之后，我便一直随身携带这枚玉佩，想的便是若是偶遇王爷，好将玉佩归还，现如今不过是多留些时间罢了。”
她抬眸朝他笑了笑：“王爷放心，臣女对韩世子并无非分之想，亦不会让韩世子有所误会。以往种种皆是臣女不懂事，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此玉归还王爷，从今往后，臣女与王爷便是从未相识，再无瓜葛，臣女告退。”
顾苓朝他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屋子。
等候在外间的小全子瞧着她的脸色不大好，连忙上前关切问道：“谢姑娘，您和主子……”
顾苓朝他笑了笑：“多谢全公公关心，我与王爷并无事，不过是大梦一场，如今梦醒了而已。”
听得这话，小全子心头就是咯噔一声，他还想再说什么，顾苓却已经带着不知又从何处冒出来的婢女翩然离去。
小全子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准备劝劝自家爷。
然而进了屋子之后，却发现自家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脸色很是不好。
他抬脚上前，来到祁渊身边，一眼便看见了放在桌上的玉佩。
小全子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闭眼的祁渊，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主子，谢姑娘走了，她好似很伤心。”
祁渊闻言睁开双眸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