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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有遇见周清野,舒妤兴致缺缺,待了两个多小时就拉着席琳走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清野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头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酒吧老板大方地笑了笑,“没事,你爸身体还好吗?”
周清野淡笑道:“嗯。”
酒吧老板是个未婚的中年大叔,生意一直都不错,有一次酒吧里有人喝醉了想砸场子,抡了个酒瓶就朝他过来,是周清野制服了他,这才帮他躲过一劫。
酒吧老板也是爽快人,周清野这小伙子长得清俊,做事又仔细,工作效率高,平时也就对他多了几分照顾。
知道周清野最近打了几份工,他心里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原因。
这孩子不容易。
看着周清野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正在认真调酒,他抿了抿唇,开口:“阿野,你这样一天打几分工也不是办法,我表姐在柏城大酒店做大堂经理,最近他们酒店的度假村招了好几个临时职员,还差一个,你不妨去那试试,工资是这里的三倍,就三天,这样你也能松口气不是?”
周清野放下手中的酒瓶,“柏城大酒店?”
“是的。”
柏城大酒店,五星级酒店,旗下的度假村十分有名,里面接待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非富即贵。
正因为如此,所以里面的职员每个都是相貌俱佳,十分出挑。
虽然没去过,但在这酒吧里工作,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周清野垂眸沉思了好几秒,“我想试试。”
“太好了,那我到时候给我表姐打个招呼,你明天直接去就行。”
“对了,有一点我要和你说清楚。”老板收起笑容,神情有些严肃,“这个度假村里接待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贵,但也免不了会有一些鱼龙混杂的人。”
周清野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您不用担心,我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最近确实需要钱。
老板爽朗一笑,“那好,我先走了。”
周清野点头,“您慢走。”
……
席琳把车停在舒家公馆外,背靠在车椅上,神情悠哉,“明天周末想去哪玩玩?”
舒妤解开安全带,“我画还没画完呢。”
“作业?”
舒妤点头,“嗯。”
“那正好啊,出去找找灵感,直接画完,顺便还能好好放松一下。”
“我考虑考虑吧。”舒妤笑,“我怕到时候没灵感,交不出画。”
“没事,等你哦~”席琳对着舒妤抛了个媚眼,“走了,妞!”
舒妤走进院子,刚好撞见沈遇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车边说着什么,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他一脸的不耐烦。
这幅场面舒妤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朝大门口走去。
被那个女人吵得脑壳ʝʂɠ疼,沈遇没发现舒妤朝着这边过来。
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沈遇一愣,眼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舒妤自然没注意,径直过去。
沈遇眼眸幽深,收回落在舒妤身上地视线,转而看向女人,眼里一片阴鸷,女人被他的眼神吓到,身体一颤,不敢再纠缠。
沈遇直接开车走了。
舒妤脚步微顿,忽然转身,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女人,笑容轻蔑,语气不屑道:“还不滚?想在我家院子里打地铺?”
对上女人发红的眼眶,舒妤散漫地笑了笑,眼神冰冷,“哦,打地铺也不行,我们家没有多出来的被子,你这老身板睡地上肯定受不住。”
舒妤极为轻蔑了笑了一声,“容易得风湿。”
女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瞪了舒妤一眼,愤愤不平地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腰走了。
原本舒妤心里就含了不少郁气,恰好又碰见刚刚的事情,她心情越发烦躁。
舒妤转头望着好似被暖色灯光裹着的公馆,恍惚间感到一股暖流在心里悄悄流动,她抬手握住门锁,一瞬间冰冷的触觉将她拉回现实,她她无端地笑了一声,然后踏着步子进去。
“回来了?”舒琼起身走向厨房,盛了碗鸡汤给舒妤,语气温和,关心道:“妈今天给你顿了鸡汤,你最近睡眠好像不太好,你喝点再睡觉。”
舒妤看着舒琼眼里温和的笑意,心里一暖,她想了想还是打算提一下心里一直压着的事情。
舒妤接过鸡汤,对上母亲含笑的眸子,试探性地提了一句:“妈,刚刚我碰到沈先生了。”
舒琼脸上笑容一滞,随后不甚在意地开口:“没什么事,秘书来找他拿资料。”
舒妤忽的一笑,“拿资料需要浓妆艳抹?”
“妈,你们不累吗?”
“你们想瞒着我不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我确实没办法。
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但我能感受到你们不开心,所以十岁那年我说希望你们离婚,从那以后你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做戏了不是吗?
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为什么不离婚呢?离婚不就可以解脱了吗?”
“您和我说过,舒家人从骨子里就是高傲的。
那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些拙劣的伎俩来维护这些虚假的表面,已经烂透的叶子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丢掉,而不是想尽办法来掩盖烂叶令人作呕的腐臭。”
舒琼脸色苍白无力,“阿妤,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又是这一套说辞!”舒妤皱眉,心里的憋屈和烦躁顿时爆发,“我真的搞不懂你们,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天天这样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舒琼扶额,叹息道:“阿妤,听妈的话,这事你别管。”
“我也不想管啊,我真是可笑,明知道你不会轻易松口,竟然还妄想着你可以听进去我这个女儿的话,哪怕只有一句。”
“也好,既然你们都想这样耗下去,那随你们便,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也别管我!”
舒妤神色冷然,朝着楼上走去。
“舒妤!”舒琼语气急切,眼里夹杂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担忧。
“妈,您听不进我的话可以,但以后我的事情您也别管了!”
舒妤彻底冷下脸,“我不需要。”
舒琼气急败坏,头疼地扶额,“阿妤!”
舒妤一顿,脸上挂着嘲讽而又苦涩的笑,转身道:“妈,你们想这样耗我不想,随你们折腾,别来烦我。”
“阿妤,离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舒家和沈家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了,现在要把这两家割裂开来谈何容易?
就算我们同意,但舒家和沈家的股东会同意吗?世界上很多事情远比看起来要更复杂也更难解决。”
“阿妤,妈妈从小就告诉你必须做一只自信高傲的白天鹅,妈妈很高兴你做到了。”
“就算我和沈遇的感情早已破碎不堪,但至少我们明面上还是‘琴瑟和鸣’,舒家和沈家的股价也稳定,这些都会是你的底气,在外人眼里我们阿妤还是云城高高在上的公主,有显赫的家世,疼爱的父母,没有人敢对你放肆,这样不好吗?”
“烂透的叶子也能化作肥料,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阿妤,妈妈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可是你们这样我能开心吗?
舒妤本来想说这句话,可是看着舒琼眼里的疲惫和红血丝,她终是没说出口。
舒琼起身,拿起包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步微顿,说了句:“妈妈没有办法。”
舒妤瞳孔一缩。
听见院子里车子引擎的声音,舒妤忽然往外看了一眼。
“舒总。”
一位年轻俊雅的男人对着舒琼恭敬地点了下头,然后打开后车车门,一手护在她头上,待舒琼上车了才关上车门,打开驾驶座车门进去。车子离开。
舒妤见过好几次这个男人。
罗斯,三十岁,是舒琼的首席秘书,得力干将。
想起那个男人小心翼翼护着舒琼,还有几次无意间捕捉到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感,舒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呵。
是爱吗?
可母亲和沈先生的感情真的仅仅只剩下失望和痛苦吗?
舒妤忽然想起在外公房间无意间看到舒琼写的那两张没有署名的贺卡。
“Whatislove?”
看着门外车子离开的地方,舒妤忽然笑了笑。
算了,她也参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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