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凉水劈头浇下去的时候,姜初柠就像一只突然炸毛的猫,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冷水。
小佣人见状,两手拿着盆子瑟瑟发抖地说:“少夫人,是少爷让我泼的。”
小佣人说完又战战兢兢的看了岑凛时一眼。
姜初柠的眼神随着看过去,看岑凛时两手揣在兜里冷冰冰的看着她,她二话不说拿起边柜上的摆件就朝岑凛时砸了过去:“岑凛时,你是不是有病?”
一时之间,身上的水珠都一并甩了出去。
小佣人看姜初柠动怒了,吓得拿着盆子就先跑出去了。
岑凛时躲开了姜初柠砸过来的摆件,姜初柠浑身湿哒哒没有咽下那口气,于是直接下床和岑凛时动手了。
尽管平时身手不错,可是在岑凛时跟前她并没有太多的优势,拿东西抽他,最后只是把他脸划伤了一点。
姜初柠狠狠把衣服摔在岑凛时身上时,岑凛时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脸,冷声质问:“是我有病,还是你姜初柠有病?什么人都往家放,让她进我房间?”
这会儿,岑凛时掐她的力度不轻,姜初柠的脸颊都泛白了。
她有病?
姜初柠好笑地笑了一下,继而扔开他的手:“岑凛时,你要是记不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你让苏慕白帮你回忆回忆,你问问他,你回来的时候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
姜初柠提起他喝醉,岑凛时脸色变了变。
但是想到姜初柠把他往外推,岑凛时还是窝火,便说:“姜初柠,你想玩大方是不是?我成全你,我今天把人彻底给你带回来,你把位置腾好了,收拾好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两年多了,他和叶楚还没怎么着,她倒先把人放进来了。
行,他成全。
岑凛时让她滚,姜初柠冷笑道:“我滚,我现在就滚。”
说罢,直接摔门而去了。
姜初柠头也不回的走了,岑凛时一怒,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半个小时后,姜初柠收拾好东西离开时,家里的佣人把她拦住了。
“少夫人,少爷昨晚就是喝多了,你别跟他一般置气。”
“江嫂,我去律所不是跟他置气。”
结婚两年多了,她舔着脸找过他多少回,哄过他多少回,勾引过他多少回,提过多少回生孩子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当回事了?什么时候给过她脸?
什么时候又在外面承认过她的身份,大大方方和人介绍过她。
每到逢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回娘家,她有计较过半句吗?
这些日子他家给了压力,他人是回来了,却不冷不热都不拿正眼看她。
她凭什么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回头想想,姜初柠确实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她对岑凛时的热情和包容早在这两年,一点点被消磨。
一直以来,她以为睁只眼闭只眼少管他一点,少计较一点,两人迟早会好起来。
只不过,是她想错了。
进不了他的生活,进不了他的心,她还不稀罕。
姜初柠说要去律所,江嫂抿唇为难,小佣人则是在旁边轻声说:“少夫人,是少爷交代你不能出门的。”
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小佣人又说:“而且少夫人你也出不去的。”
姜初柠顺着小佣人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门口那边有保镖。
姜初柠不信邪,非要出去的时候还是被拦住了。
保镖屏气敛息地汇报:“少夫人,陆总说要回您一份礼,让您先别走。”
保镖这么一说,姜初柠顿时就明白了。
岑凛时是要她亲眼看着他把人带回来,取代她陆太太的位置。
冷笑了一声,姜初柠说:“行,我收。”
岑凛时要表演,她欣赏就是了。
——
同一时间,岑凛时脸色阴沉来到办公室时,叶楚小心翼翼推开房门的进来了。
“北城。”
“嗯!”岑凛时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很憔悴。
“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岑凛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应叶楚的道歉。
叶楚见状,走到他办公桌里头,轻声问:“你头疼吗?要不我给你按按。”
岑凛时把脑袋仰靠在椅子上:“不用。”
叶楚走到他身后,抬起两手自作主张帮他按了起来:“你不舒服还是按一下比较好,不然没法工作。”
叶楚的轻声细语,岑凛时想起姜初柠昨晚的撮合,便沉默不语了。
叶楚见状,温温顺顺在他旁边也不吭声。
认识岑凛时这么多年,给岑凛时当了好几年的秘书,岑凛时想要什么她很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岑凛时突然重重吐了一口气。
叶楚低头看着岑凛时,心想,他是想起了唯一了吗?
如果她是因为和唯一长得有几分相似才得到眷顾,那她庆幸这几分相似。
“三哥,夏程说你找我。”办公室里正安静时,苏慕白风风火火的推开房门进来了。
下一秒,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幕,苏慕白随即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苏少爷。”叶楚见苏慕来了,连忙停止了帮岑凛时按摩。
岑凛时见苏慕白来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冷不丁看了他一眼。
这时,叶楚从办公桌里面退出来,苏慕白才走了过去,拉开岑凛时对面的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去。
叶楚很有眼力劲,也很会办事。
她给苏慕白泡了茶,然后不声不响就离开岑凛时的办公室了。
房门被轻轻的关上,苏慕白回头看了一眼说:“和好了?”
苏慕白一提和好两字,岑凛时的脸色顿时阴沉:“昨天晚上你送我回去的?”
苏慕白:“是啊!不过三哥你也不用太客气,要是你非得感谢的话,你看十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