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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果然落了疤。

请安的时候,皇上问我怎么回事。

我平静道:「臣妾睡梦时忘了摘护甲,不慎划伤了自己。」

随行的小宫女沉不住气:「分明是碧……」

我一个眼风喝止了她,随即低声道:「就是臣妾自己弄的。」

碧桃坐在皇上身侧,闲闲地拨着指甲,她换了副新护甲,光芒犹胜从前。

「绮贵人也太不小心了。」她挑起嘴角,笑得恶毒,「如此愚钝,连自己都能划伤,又怎能伺候得好皇上?不如先把她的牌子撤了。」

身边的小宫女气得身子都抖了,我却只是平静地低首:「碧贵嫔教训得是,一切全凭碧贵嫔吩咐。」

回宫后,小宫女眼圈儿发红地问我:「小主,你为何不告诉皇上,一直是碧贵嫔在欺负咱们宫里?」

我摇头笑笑:「没用的。」

碧桃以为我不敢禀告皇上是怕了她,但其实并非如此。

我不说,不过是明白一个道理——后妃之间的斗争,皇上并不真的在意。

想想便知,他身为皇子在宫中长大,看惯了女人们的倾轧,只要不伤及他的利益,他才懒得去管。

我和碧桃不过是两只毛色漂亮的小狗,如今一只被另一只咬伤了,他才不会将仅剩那只漂亮的打死,顶多呵斥几句,之后愈发宝贝它。

果然,我留疤后,皇上叫太医院来过几次,送了两服药,之后就对我彻底冷淡下来。

而碧桃则更加受宠。

兑换的木签起了效果,一个月的工夫后,碧桃有了身孕。

皇上大喜,将其由正三品贵嫔晋为正二品妃。

宫里已经许久没有皇嗣诞生了,碧桃这一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各宫的礼物如流水一般运往她宫中。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我这边愈发地冷清。

皇上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了,人人都知道,妹妹烈火烹油的同时,姐姐彻底失宠了。

在宫中,失宠意味着失去一切。

即便身份仍是贵人,但哪怕是奴才也可以在你头上踩一脚,冬日里的炭火久久地不发下来,佩儿去内务府催了三次,只得到小太监不耐烦的回答:

「碧妃娘娘如今怀着龙子,她又怕冷,皇上嘱咐了,她宫中的炭火务必烧得旺旺的,所以咱内务府实在是没余炭了,还请小主自己想办法吧!」

佩儿回来,一声不吭地去掏自己的银子。

我瞧见了,赶紧问:「你做什么?」

佩儿咬了咬牙:「小主的手都生冻疮了,我打算先拿自己的月银垫上,找相熟的太监去外面买些炭火回来。」

我笑了:「我的好佩儿不再是当初遇事只会哭的小丫头片子了,但这银子轮不到你来垫。」

我起身,披上小袄:「我要去求碧妃娘娘,给我们宫里炭火。」

佩儿一听就疯了:「小主去求碧妃娘娘?她怎么会给你炭火!」

我笑道:「我毕竟是她的姐姐呀。」

佩儿气得语无伦次:「小主,你还不了解你这个妹妹吗?她就算能给你炭火,也得先把你折磨个半死!」

我看了眼傅守谦,他走上来,我和他对视一眼,随即扶上他的手臂。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要折磨我?

那就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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