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老夫人的寿宴,举办的热闹而又盛大。
全城的富户,官僚,临近几个县的富户都特意赶来贺寿,连府周围几条街都堵满了马车,熙熙攘攘全都是人。
今日觅梅和百遍没有在漆楼,跟着祝宛萍他们一起参加连家老夫人的寿宴。
按照怀县惯例,宾客们都是先去花厅给老夫人拜寿,然后各自分开自行安排。。
祝宛萍就被留了下来。
于是,所有的宾客都发现,老夫人身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夫人,心上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因为祝宛萍的过分年轻,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不是连老夫人的哪个晚辈,特意抬举一下,给晚辈做个脸。
但也有聪明的人,从连老夫人的态度和座次安排看出一些端倪,这根本不是对待晚辈的礼仪,更像是身份地位相当,且从连县尉夫人林氏的态度来看,就连她也挺尊敬这个不认识的夫人的。
究竟是哪里来的大神,值得如此对待,询问连家人后,又有些好奇,原来这就是那个放话出来搜集漆器的县丞夫人,敢这样放话的,家中肯定是大富之家,但能够得到连老夫人看重的,恐怕还有几分其他的本事。
于是大多数人ʝʂɠ心里都在盘算着,后续家中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往县丞府递上一张帖子。
而另一边,连县尉被自家老娘耳提面命一定要把庄文哲陪好了,人家第一次过来做客,一定要留个好印象。
这态度,他都在怀疑,他这个亲儿子还没有这个“女婿”身份高。
没错,他一直在怀疑,连老夫人根本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生出来女儿,所以把祝宛萍当成了女儿宠爱了,否则,他实在没办法解释这种异乎寻常的宠爱。
夫人是女儿,那这个庄文哲自然就是“女婿了。”
庄文哲只感觉连县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具体哪里怪,他又有些说不上来,只是人家也是礼数周全,他便把这种怪异的感觉抛之脑后了。
恰巧此时刘县令走上前来,对着连县尉打了个招呼。
“修文啊,我有点事情找文哲,你这边不会不放人吧!”
连县尉当然不会阻止,按理来讲,他今天本也事务繁忙,一直陪着庄文哲也不现实。
看连县尉不介意,刘县令将人拉着就走,今天临近几个县衙也来了人,虽然来的不是主政县令,但也是主事的人,他看重庄文哲,自然想着给他牵线铺路。
看庄文哲很快就在刘县令的带领融入了一个小圈子,连县尉耸耸肩。
看吧!他老娘就是瞎操心,瞧人家适应的多好,根本不用担心受冷落。
连老夫人特意让祝宛萍等着,第一当然是为了给她长脸,第二,就是想给祝宛萍介绍两个好姐妹了。
其中一位是连老夫人的堂妹,嫁给了怀州世家沈家大房的嫡次子,如今高堂仍在,并未分家,所以外人一般称为沈二太太。
因为怀州府衙与怀县往来还需三天时间,所以这位沈二太太也是提早便回到怀县探亲居住,今日也挺早就来到花厅陪连家老夫人说话。
听了连老夫人的介绍,这位沈二太太先是上下打量了祝宛萍一眼,然后才笑着说道。
“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祝宛萍皱眉,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美人儿,但在这样的场合,连老夫人又介绍了许多之后,这么一句夸赞就显得很是敷衍,里面饱含轻视之意。
为了连老夫人的面子,她还是起身谢礼。
“谢沈二太太夸赞,太太您雍容华贵,一看就是福泽深厚之人,家中子女一定教养的很好。”
沈二太太确实教养了一双好儿女,她的女儿,嫁给了同样是世家的云家,她的儿子,更是得魏王看重,成为魏王府的工正,说起这一双儿女,沈二太太便滔滔不绝,祝宛萍则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有用的地方,又悄悄的记下来。
这些人要不都是以后落井下石之人,要不就是会有帮助的人,多了解一些总没错。
连老夫人慈爱的看着祝宛萍,别以为她刚才听不出来,这个堂妹到底是在世家待久了,也沾染上了几分世家大族的傲气,却忘了看人从来不是先看衣裳,而是看这个人的本身。
只是祝宛萍处理的很好,她也就不多插嘴了。
这个堂妹越发傲慢,但一双儿女确实越走越顺,若祝宛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也算是造化。
“祝夫人,听堂姐讲,你在做一些买卖?”
祝宛萍点头称是,“小打小闹,比不得沈家实力雄厚。”
沈二太太便有些鄙夷,“要我说,女子还是以贞静娴雅为宜,这些商贾之事,还是交由下面的打理,免得平白沾染上世俗之气。”
这话让祝宛萍更加确定,此人在家并不是管家之人,这些所谓的贞静娴雅的道理,恐怕也是她婆婆为了让这个二太太不沾管家权,免得出现妯娌相争,最终导致家庭失和而特意灌输的,只是这是别人家事,她自然不会多嘴。
“太太教训的是,只是我们过来上任之时车驾从简,也并未带太多仆人,这才不免需得亲自过问。”
沈二太太从中得到了些许优越感,又追问道。
“听说修路之事也有你的提议,怎么会想做这样一个花费颇多,又无收获之事?”
祝宛萍以手相掩打了一个哈欠,和沈二太太这样的人聊天还真是无聊。
“我在家中习惯了用顺东来的胭脂,万记的面霜,这边偏僻不好采买,才不得已想要修路进府城采买。”
沈二太太乍舌,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便宜,就连她也是限量供应的,可瞧祝宛萍的样子,像是对这些东西如家数珍,她不由的对祝宛萍的身份产生一丝怀疑,转头看向连家老夫人。
连家老夫人回应她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花厅门口的一位妇人,高兴立马站起身来迎接。
“珊珊,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