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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暖怔住。
怎么这话说的,好像她是那个负心汉一样。
明明他们之间又没有感情,明明他们各自都另有所爱,不过就是一份应付长辈的契约婚姻,他用得着装的那么深情?
果然三十好几的男人都是大尾巴狼,心机深沉,就会哄骗她这种初出社会的清纯小姑娘!
傅暖才不会上当,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也不知道我把你这话录下来发给你那心上人林小姐听,人家会不会难过的伤心欲绝呀?”
景松眉心蹙的更深,“谁告诉你她是我心上人?”
傅暖不说话了。
老男人心思深,处处是坑,她说多了容易被绕,她才没那么笨!
“你管我怎么知道,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景松淡沉的目色落在她倔强的小脸。
最终没选择跟她纠结这个没意义的话题,只道,“觉得没问题就签字。”
“就不签!”小丫头猛的将那协议一推,那双乌黑湿漉的眼睛,写满了恼怒,怒视着景松。
景松没恼。
只点了点头,“可以,如果你想遵照我们原来的婚前协议,还有半年你我三年婚期就结束了,你确定以你的笨脑子,没有我护着你可以独当一面?”
傅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她虽然笨,从小到大成绩都差,本事也不大,可到底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景松这句话算是踩在了她的雷点上,成功的让她一下炸了,“谁非你不可了!就算我笨,我还有姑姑姑父,还有爷爷,反正等我们离了婚就算我穷死饿死我也绝不来找你!”
很好。
景松和她结婚两年多,也没见过她这么有骨气的时候。
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全是反骨。
他一言不发收了那份生子协议书,“咚”的一声重重关进了抽屉里,然后站了起来。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从桌前站起来的时候,那冷峻的气势把傅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看见他眉目间沉着的寒霜,傅暖怂的又往后了一步,“你干嘛,我跟你讲,家暴犯法,何况这里是我家,你要是敢......”
“敢什么?”
景松拿过桌子上的烟盒,捻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看她的目光像看神经病,然后不动声色收了回来,又取过打火机,“看在今早天亮才放过你的份上,今晚暂时舍不得碰你,但你再敢多说一个字......”
傅暖懂了,刷一下跑去了床上,憋屈的拿被子蒙住自己,不敢在他跟前多造次一个字。
......
景松去阳台上抽了根烟,又接了电话,这根烟抽的功夫有点久。
傅暖才不管他在跟谁打电话,在被子里躺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浴室里洗个澡。
本来看到佣人准备的那些诱惑的蕾丝吊带睡裙,她今晚是打定主意不洗澡的,可是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从小就有洁癖,实在无法在没洗澡的情况下就这么睡去。
她洗的很快,在那些睡裙里挑了件相对来说最保守的套上,可说是说保守,裙摆也堪堪只能遮过她的腿根,而且虽然领口是不露的,但面料几乎半透明,加上蕾丝镂空的花纹设计,哪怕她是穿着胸衣的,那种视觉上的诱惑,让她自己看了都觉得要喷鼻血。
傅暖欲哭无泪,恨死爷爷了。
就没看过有这样把自己亲孙女往火坑里推的老头子。
她拢了拢衣襟,就趁着黑暗爬回了被子里,祈祷景松昨晚累了一夜肾虚的不像话,等会儿回来倒头就睡千万别抱她。
傅暖虔诚祈祷了一万遍自家夫君大人肾虚不行,然后意识就开始迷迷糊糊,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床垫传来轻微塌陷感,然后男人温热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长臂越过她身前,将她整个身子抱在了怀里。
傅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身睡意卸的干干净净,本能的转过身,漂亮的小鹿眼满是戒备,“你干嘛?!”
她不转身还好,景松尚未注意她穿了什么,如今她就这么衣衫不整躺在他身下,景松只觉脑子里的血冲了一冲。
睡裙的肩带早就被她睡歪了,滑落到了她的手臂,女孩儿肩头的肌肤莹润如玉,一头柔顺的乌发铺陈在侧,锁骨白皙又细腻,胸前的蕾丝花边,里头隐隐可见他昨晚情动之下留下的吻痕,饶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恐怕都要气血翻涌。
“你把被子卷走了,我只好抱着你睡,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问。
傅暖,“......”
她看了眼身上把自己裹的像蚕蛹一样的被子......
她扯开一个被角丢过去,冷声警告他,“虽然只有一床被子,但我们各睡一边,谁也不要侵犯睡,你要是敢碰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虽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可语气也是十足十的奶凶,说完,就背对着他躺下了。
自觉留给他一个无情又冷漠极了的背影。
景松在她身侧躺下。
傅暖其实很久都没睡着。
她有些认床,在加上卧室里真的很冷,一床被子压根就不怎么够,哪怕她缩在被子里,也觉得要是这样熬到天亮,她肯定会冻的感冒。
越想越觉得委屈,可她才不要跟爷爷屈服,她也不要跟景松屈服。
她把自己抱紧,可还是冷的要命,她想大不了就感冒发烧一场,正好让爷爷知道她和景松这样都没抱着睡,说明他们之间是根本没有感情的,爷爷以后说不定就不会这样逼她了......
正委屈的厉害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身后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然后她的身子就被扳过来,景松将她揽在了怀里。
“冷?”他额头抵着她的,感觉她的额头是冰冷的,他又低头下来,吻她的侧脸,同样也是冷的,“怕冷为什么不睡在我怀里?”
傅暖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亲的大脑宕机了片刻,一时之间没能做出及时的反应。
他的怀抱很温暖,随着被逐渐暖回来的身体,她冻僵的思绪也清醒了过来。
“谁说我怕冷,你别想趁机对我耍流氓,”她伸出手抵着他的胸膛,倔强的嘴硬,“我们又不是真夫妻,冻死我也不要睡在你怀里。”
“结婚证是真的,肌肤之亲是真的,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我们怎么不算真夫妻,嗯?”景松眉眼清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他握住了她抵抗着他胸膛的手,包裹在掌心,另一只手撑在她脑袋一侧,高大的身体几乎伏在她身上,将她彻底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
傅暖呼吸发紧,被提及往事,她眼眶倏然就泛了红,“我们为什么结婚你心知肚明,我的清白是你强行夺走的,我没有告你婚内强,奸已经是客气,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爱的不是你,是你......”
傅暖别过视线,酸涩的抿起红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委屈,泪水像金豆豆一样掉了下来。
那会儿她刚被爷爷逼着和景松成婚,她当然死活不肯,一开始景松也同意了和她约法三章,不同食不同寝,只在两家长辈面前做个样子就好,等三年一到,他们就自动离婚,可她当时的男朋友要出国,她没管住自己,冲动之下收拾了行李要和凌风私奔,机场都没到,就被景松的人抓了回来。
景松把她关在别墅里,她跟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作死的把他激怒,她被景松推倒在月牙湾别墅主卧的那张床上,那晚月光清冷,她从半夜哭到了天亮,景松一点都没有怜惜她。
她的第一次就那样没了。
而以后很长的时间里,她对那种事都有阴影,哪怕后来景松顾及着她,对她温柔了不少,她每次还是觉得害怕,不管他怎么吻她安抚她,她还是从头哭到尾。
娇气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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