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媱眼底尽是冷意:“此物是从郡主手中拿到的,带血的证物。”
她幽幽地看着萧恒欲盖拟彰般,捂住自己失了盘扣的衣袖,叹道:“只怕郡主也不知道,为何会被自己的哥哥毫不留情的杀害!”
上方的九五之尊拍案而起:“杀害亲妹,诬陷长公主与朝廷重臣,你还有何话说?”
萧恒面色煞白,全然失了分寸,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
他指着白媱,呼吸紊乱:“是你诬陷我,定是你方才从我袖上偷来的。”
白媱冷声道:“你杀她便是为了嫁祸于我吗?那上面沾的可是萧知雪的血。”
萧恒神色疯狂地走近白媱,还想再说,却被一柄长剑抵在了喉间。
莫荀冷漠地看着他:“再近一步,你也不用活了。”
萧钰冷眼看着台下的闹剧,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人,将萧恒压入大牢,传书给北境王,让他看看自己养的好儿女,之后再做打算。”
一曲罢,人散场。
牢房内,
白媱借着狱卒为萧恒送水的功夫偷偷混了进去,
皇家重狱,自是把守严格,
她一进去便撞见了一个狱卒,正想往回走便被那人拉住手腕。
只听得熟悉的冰冷声音说道:“别动。”
白媱愕然看着身着狱卒衣物的谢穆栖:“你为何在这里?”
谢穆栖道:“这该问你。”
旁人听不懂,但白媱可听到分明,意思是你的目的亦是我的目的。
白媱心头一跳,只觉这人说话当真过于遮掩,笑道:“一起?”
谢穆栖点头,两人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正在喝水的萧恒。
他见到白媱又惊又恨,说道:“你来看我笑话的?”
白媱摇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萧恒嗤笑道:“你觉得我会回答?”
白媱心念一动,只见一旁的谢穆栖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戳在了萧恒的额头上,
冷声道:“你不说,便去死。”
久经沙场的杀意扑面而来,瞬间让萧恒指尖都颤栗了起来。
白媱见他冷静下来,便问道:“你为何杀萧知雪?”
她始终不愿相信萧恒是为了诬陷她将自己妹妹杀了,此间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或是北境王,或是西域。
萧恒不说,谢穆栖便更刺进一分,鲜血混合冷汗顺着额头缓缓留下,他脸色霎时白了下去,猛然吐出一口脓血。
谢穆栖有些惊讶的收回了匕首。
白媱皱眉道:“中毒了。”
萧恒不可置信地感受毒素不断腐蚀着五脏六腑,他看着方才狱卒送来的水,惨笑出声。
他擦掉一下嘴角的血,看向白媱反仿佛要跟她同归于尽。
谢穆栖将白媱拉远了一些,警惕地横在两人之间。
萧恒却不以为意,仿佛失了心智一般笑道:“我要死了。”
白媱默然,此毒凶狠,她没有解药。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萧恒冷笑道:“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白媱没有动,他倒也没管,自顾自的说着。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便是知晓自己的结果,却无力抵抗,我方才已然感受到这种恐惧,现如今我也要让你也浸溺于恐惧之中。”
毒已侵蚀他的双目,萧恒却好似浑然不觉,压着全身蚀骨的疼痛,眼中尽是恨意与疯狂。
他说:“我一步踏错方有如此结果,技不如人我不怨谁,但是我死了,便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你也好,珈蓝烨也好。”
白媱手指微动,惊道:“你果然与布拉加有联系。”
她还想再问。
萧恒却笑了,奋力扯住她的袖子,吐出了一口血,
“唯一能救你的萧知雪死了,你和谢穆栖总得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