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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嘴抿了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稚挑眉,“我的人一直监视着谢子安,他们清楚的看到你那个掌柜叫张琪的,他和谢子安出现在同一张赌桌上,这里面若说没有你推波助澜,我决计是不信的。北征的案子牵扯太大,皇上已经责令结案,这案子就不能无缘无故的再提起,我们一直拿谢子安没办法,但这次他赌博,输的没了理智,竟口出狂言,惹皇上震怒,我们奉命捉拿他,其他人怕皇上迁怒便不敢再说什么。而这个便利,是你给我们的,我猜你应该是想知道北征的一些事吧。”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律言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没错,我确实想从谢子安嘴里听到一些,非是关系到性命,他决计不肯交代的秘密。”

她问不出来,只能借东厂的手,毕竟东厂那些酷刑,没人能抗住。

江稚定定看着沈律言,“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很爱谢子安,我好像被你骗了。”

沈律言眨眨眼,“我没有骗你啊。”

“你爱他就这么坑他?”

“当我看到他带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回府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还爱他,我又不犯贱,爱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江稚盯着沈律言,“我怎么觉得这话你在影射我?”

“不用怀疑,你和谢子安一路货色。”

“所以你不爱他,也不爱我,你爱的是别人。“

“什么?”

什么爱别人,他在说什么?

江稚哼了哼,起身将沈律言拉起来,“我带你去诏狱。”

他让她坐到床沿儿上,单腿跪下给她穿鞋,再找到大氅给她披上,而后一把抱起,迎着夜里的风往外走。

沈律言看到子衿倒在门口,急得拍了江稚一下,“子衿怎么了?”

“中了点迷药。”

“这种阴险的手段,你好意思使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江稚挑眉,“那下回我打瘸她的腿?”

沈律言咬牙,“没有下回。”

“你说了可不算。”

“……”这人没脸没皮,她拿他还真没招儿,“我回头跟她说,再看到你,不拦着就是。”

“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常来。”

来到诏狱,江稚并没有带着她直接下去,而是在地牢上的看守们轮值的房间里。虽然味道也不太好,但比下面那股呛鼻子的腐臭味儿好多了。

从这里能看到下面烧着火盆的地方,那谢子安跪爬在地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他浑身瑟缩着,嘴里嚷着什么,已经十分崩溃了。

这时一番役过来,说是那谢子安已经把能招的都招了,再问不出什么新鲜的来了。

江稚看向沈律言,“你想问他什么?”

沈律言看着下面的人,拳头慢慢握紧,“我弟弟卫云珩,当时他年纪还小,老侯爷说可以让他跟去,但只消在后方打杂。我想问我弟弟上战场了么,当时是怎样的情形,他回去看到我弟弟的尸体了吗。”

江稚冲番役点了一下头,那番役便过去问了。

“我想亲耳听他说。”沈律言道。

“何必呢?”

“当年我瞒着父母偷偷送弟弟去参军的。”

而弟弟死在战场上,父母至今不肯原谅她。

江稚微叹了口气,拉着沈律言起身,用大氅带的帽子将她的脸遮掩住,而后带着她来到下面。

“卫云珩?他……他是我妻弟,已经死了,对,死了。”谢子安颤巍巍的说道。

见他言辞闪烁,审问犯人多年的人,一眼就看出他有所隐瞒,道:“怎么死的?”

“战场上被杀。”

“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给他继续上刑!”

沈律言看着行刑的人拿着红火的烙铁走近,根本不给谢子安改口的机会,一下烙到他胸口。

“啊啊啊!”

江稚一把搂住沈律言,将她带到怀里。

他的怀抱很坚实,搂着她的胳膊很用力,但沈律言翻了个白眼,“我不怕。”

“别逞能。”

“他害我守寡三年,三年里吃了多少苦,而他自己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我恨死他了,现在看他受刑,我只觉得很解气。”

“……”

沈律言推开江稚,真除了恶心一点,她没别的不适。

江稚抿嘴,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沈律言给他伤口上撒剧毒,这女人好像一直都挺狠的,他以前眼瞎了不成,怎么会觉得这女人很娇弱可怜?

如果他真要对不住她,没准儿先朝他举刀的就是这女人。

见那番役又拿起一烧红的烙铁,谢子安疯了似的大喊:“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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