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自然提起了白若玉:“我去看她,她很瘦,医生说她活不过这个月……”
“所以?”
夏伟安打断了他的话,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他真正说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肺都浸在水里,疼痛就像吞下了一把刀。
傅南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白若玉就要死了,她说她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我……”
夏薇薇安眼睛瞬间密密麻麻的水雾,喉咙像水肿一样紧绷发痛:“这么说你要娶白若玉?”傅南成,你还记得你曾经发过誓,今生不嫁给我吗?”
付南成一把抓住夏伟安,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安,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这只是一场没有名字、没有现实的婚礼。反正白若玉死后我们还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夏伟安躺在病床上,克制着紧握的双手在颤抖。
“整个海城都知道伏夏的两次婚姻,两家有很深的合作,你在婚礼上离开了我已经对不起我了,而现在竟然转身嫁给了白若玉。”
“付南成,你考虑过后果吗?”
他被从他身边带走了吗?
否则,为什么一个爱她到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会这样欺负她?
傅南成突然皱起眉头:“平心来说,做人一定要讲良心,三年前如果白若玉没有捐肾给你,你就不会活到今天,用她的肾不感恩报答,你不怕报复吗?”
“你说什么?”
夏伟安泪流满面,三年前是系统救了她,跟白若玉有什么关系?
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
夏伟安压抑着疼痛的呼吸,异常清晰。
下一秒,夏妈妈生气地冲了进来。
一向温文尔雅的桂太太,被气得一发不可收拾,狠狠甩了傅南成一巴掌。
“滚出去!”我女儿运气好,跟你嘴里的人没关系!”
傅南成被打歪了头,原本可以用肉眼看到的英俊面孔变得隐晦丑陋。
“安,我该说的都说了。这是一个人的生命。我希望你能理解。”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踩在夏伟安的心上。
夏妈妈生气了:“别听他的,你是要安排手术的,可是上帝保佑,你的肾奇迹般恢复了,我们不欠任何人。”
夏伟安吞了我的心酸。
没有奇迹。她跟体制做了交易。
如果策略失败,她还是会死。
夏母不知道,她只是心疼女儿被伤透了心:“放松心养身体,我和爸爸还没死,婚礼永远不会由傅南成办。”
夏伟安不应该了,她只觉得格外累,困倦地睡过去。
在恍惚中,她觉得听到了雷声
16岁那年,付南成跳过一两米宽的阳台,拼命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嘲笑她,一边拿着她的手机找他的号码作为紧急联系人。
“夏卫安,你这个胆小鬼,以后怕打雷记得叫我,就算我能隔着半个国家飞到你身边,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被子底下偷偷哭呢?”
“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身体全是我的,如果哭肿了眼睛,我会找你算账的!”
“繁荣——”
又一声雷声把夏伟安从梦中惊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发现白天已经变成了黑夜。
傅南成坐在她床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