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是如走到磨坊，几个人早就已经如火如荼的磨上了豆子。
“燕儿，你来啦。”石婶子热情地打招呼。
“哎，婶子们和叔动作就是迅速，这都已经磨了这么老些了。”林是如不住的点点头。
“燕儿你来看看，我们磨的这豆子够细吗？还是说得再磨上一次？”旁边的婶子开了口。
“好，我看看哈。”准备直接沾上浆水试试，又想着这是婶子们吃，林是如转头拿了个铲子打上一点，略微磨搓，磨出的豆子略粗，沙感太重。
“婶儿，这太粗了，咱磨完之后得再磨上一遍。”
“好嘞，那咱赶紧磨完，然后再来一遍！”带着毛巾的婶子喜笑开颜，乐呵呵地答应下来。
日色渐渐偏移，又开始炎热起来，躺在村头大树下的人变成了林是如。
她枕着后脑看着顶上枝繁叶茂的大树出神，偶有的一点光调皮地躲过树叶的拦截落在她墨黑色的瞳孔里。
轻轻叹息一声，她想奶奶了。
到了七零年代，没办法到奶奶的墓碑前看望她了，奶奶原来留下的那些花草没人照顾，可能也早已经枯萎。
“燕儿～燕儿！”远处的石婶子的呼喊唤回林是如早已跑远的思绪。
“哎，来了！”可不能让他们久等，林是如连忙起身，跑了过去。
“燕儿啊，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家里都有大锅子吗？没有的话就去我家做吧。”所幸今天是教大家做豆腐，倒也没什么复杂的。
“哎哟，那感情好，燕儿你家那个大锅可正适合烧这老多豆浆水，那我们是不是需要带醋和盐还有一块布料过来？”不用在家里那逼仄的地方做豆腐，带毛巾的老婶子可高兴了。
“既然在我家，那布料不用，但是到时候您们去教生产队里的人时，可得提醒对方布料还是需要用到的。”
家里那块布反正是已经用过了，既然如此，发挥它的最大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哎，好好好。”不用带布料，那可省了老大的事儿了，几个人打着眉眼官司，眼里全是兴奋，异口同声地回应。
提着桶，刚走上没多久，就见到旁边的一个男人。
“哎，燕儿，那不是你大伯吗？”石婶子拎着桶，拉扯林是如的衣摆，冲着她使眼色，“在那儿呢！”
林是如偏头看过去，就见林爱军手里拿着什么出了村子。
微微拧眉，目光灼灼盯着远去的身影，林爱军这又是去镇上？
可怎么感觉他手里那个布料……
“燕儿，听说你大伯去镇上是赌钱去了？”提着豆浆桶的男人看向林是如，希望在她嘴里得到些答案。
“那可不是我大伯。”林是如平淡地出声，微微摇头：“他要做什么与我们林二家无关，赌钱是也好不是也罢。”都和他们家没有关系。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些什么，看来林二家和老林家是彻底决断了。
“走吧，赶紧去我家做豆腐去，迟了这天太阳老大了。”
“哎，走吧走吧。”
出了村的林爱军迈着老腿越走越快，他神情兴奋，眼里全是疯狂。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辉哥肯定有办法帮他拿下那俩女人的！
可得早点去镇上找辉哥去，他可知道辉哥的规矩的！
等林爱军紧赶慢赶的朝着镇子去的时候，林是如家可是热热闹闹的。
“燕儿，豆腐是不是快成了！”石婶子高兴疯了，原来豆腐真就这么简单能做出来！
“嗯，是的。”见着豆浆慢慢凝聚，林是如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最后一步，将这水倒进刚刚准备好的木板上把卤水透出去，这豆腐就算是做成了！”
“燕儿，你可真行！这豆腐都给你研究出来了！”几个人把林是如一阵夸，闹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我这也是看见了别人做的步骤才能研究出来的。”小脸红彤彤透出粉意。
“哎哟，那也得是你聪明啊，这豆腐要搁我们这些人哪儿能做得出来呀，李知青你说是不是！”戴着毛巾的婶子将脸上细密的汗水擦去。
李金莲打量着眼前皮肤白皙，身材纤细的女孩。
其实她已经观察林是如整整一天了。
公社里都说林是如是个没大没小、不尊老爱幼的女娃。
偷看人洗澡、趁人上茅厕扔石头、朝人脸上扔泥巴，生产队里的人都说林是如这辈子算是废了。
可现在看看林是如，李金莲直抽抽，哪个乱传谣言，这样的女孩儿会是她听见的那个罄竹难书有着种种捣蛋行为的奇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金莲将以往对林是如的评价全盘推翻。
“是呀，换作是我们，没有办法看着别人就能研究出来怎么做的。林是如，你可真厉害！”李金莲诚恳地附和。
被知青夸了，林是如抿嘴，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别说了，我们开始下一锅吧，完整的步骤就是这样，你们这次试试。”
打断几人的夸夸，林是如坐在了一旁，努力忽视几人赞赏的眼光。
“哎，好好好，我们几个不说了不说了，咱们重新开始！”
……
镇上某院子内，袁辉正听着小弟得到的情报，“供销社有个女的，看着年龄不大，样貌不错！我观察过她就住……”
“哎呀，谁要听你这个，供销社那女的她家里人看得可紧，要我说还不如就是我见着的那个！”一脸奸诈相的高个儿男打断满脸胡茬的矮个儿男人。
“大哥，我们最近发现了一条大鱼，那人老多这个了。”
高个儿男人大拇指往中指食指上摩擦，他们干这行可不就是想多挣点钱嘛，要他说还是下套子来得快。
“大鱼？说来听听。”
“我也是偶然撞见的，那人在黑市那儿偷摸卖东西，那人只要钱不要票子，一收就是一大把！可肥了！”
“啧，去黑市那地儿的？那可不好搞，那可是癞子的地盘！”这一听就没法搞，袁辉一脚踢上去。
“呸，还有别的吗？”心里很是窝火，最近镇上那啥查得越来越严了，好些人都担心出事儿不上他这儿来。
这不，他拿到手里的收成锐减，快要养不起院子里小弟们的吃喝拉撒了！
“辉哥！林爱军来了！”守门的小弟跑了进来。
“林爱军来了？”说不准是拿到那块儿表了，袁辉有些期待，心情好了不少：“快，把他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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