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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娘!”


眼见着铖王妃居然头也不回地跟着青黛朝外走去,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铖王连忙绕过席间伸手抓住了她:“你做什么,你当真要跟着顾鹤莲走,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


“他再是什么人,也不曾骗过我。”


“玥娘!!”铖王又恼又怒。


铖王妃用力挥开他的手,他有什么资格动怒?


“谢天瑜,你骗我时,就该知道后果。”


“你到底要说多少次,我不是有意骗你?!”


铖王站在原地能感觉到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脸色难堪至极。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是阮家的人骗了我,我只是怕青黛跟阮家闹开之后你会受了牵连,我只是一时被阮家蒙蔽,那玉佩是阮家的人给我的,我也是为了青黛着想。”


见铖王妃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转身就想继续朝外走,他气地用力拽住她手腕:“荣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们成婚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是一时过错,你为什么就非得这般计较。”


他满是委屈地说道:“是,我是骗了你,可是我身后还有铖王府和整个宗室,你为了你阿姊的女儿能够不管不顾肆意行事,可是我不能,我总要周全所有才能护得住你,而且我只是一时糊涂被人所骗,并非诚心想要伤害青黛,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连我们多年感情都不顾了……”


“啪!”


铖王妃忍了又忍,忍到眼睛发红,心口刺疼,忍到呼吸一下喉间都仿佛涌动着让作呕的恶心,到底还是一巴掌甩在铖王脸上,直接将他打的懵在原地。


“谢天瑜,你真觉得我是傻子?”


“你说你被人蒙蔽,说你一时糊涂被阮家欺瞒,那我问你,京兆府阮姝兰的籍书是谁拿走的?”


铖王脸上神色一滞,眼中更是浮出无措惊慌。


铖王妃看着他时只觉得可笑至极:“我不想让你难堪,也不想将你所做撕开,让人知道你行事有多荒唐无耻,可你却偏将自己过错推于旁人,还恶人先告状反咬我无情。”


“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就连春日宴前我也曾问过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可是你是怎么说的?”


“玥娘……”


“你别叫我!”


铖王妃眼圈通红:“我们夫妻十余载,我从未欺你骗你,可是你却将我当成个蠢货,拿着那些可笑至极的说辞来骗与你同床共枕的妻子。”


“你说我斤斤计较,我今日就是计较了你又能如何?”


“我厌你虚伪,恨你欺瞒,更恶心你能一边编造谎言帮着阮家瞒天过海,一边却又若无其事与我言笑恩爱,谢天瑜,我真觉得我这些年认识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


铖王妃强压着声音哽咽,手中疼得发抖,可她脸上却无半丝往日娇羞温情,反而全是厌憎和嫌恶。


她狠狠甩开了铖王的手,朝着青黛沙哑道:“我们走吧。”


这铖王府,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赴宴的宾客看着铖王脸上那硕大的巴掌印越发安静下来,那头顾鹤莲瞧见铖王妃那苍白的脸色脸上闪过抹戾气。


他退了先前玩笑模样,脚下缓了几分等着铖王妃她们到了跟前,这才领着牧风跟在她们身后,隐隐带着保护姿态。


眼见着几人要走,铖王府老太妃反应过来,撑着起身。


“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她看着铖王被打的脸,瞧着周围那些人异色,气怒至极:


“孽障,都是孽障,你们当我铖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荣玥你个泼妇,你竟敢伤你夫君,简直反了天了。”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把王妃带回后院!!”


外间听到老太妃召唤,瞬时有人围了上前,铖王妃看到挡住去路的那些人低喝了一声让开,那些人却只看着铖王。


铖王妃扭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谢天瑜,你要拦我们?”


铖王避开她眼神:“玥娘,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与你争辩,只是阮国公府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就这么去了会惹出麻烦,你先留在府中消消气,我稍后再与你解释……”


“谢天瑜!”铖王妃没理会他口中辩解,只怒道:“你要与我撕破脸?!”


铖王脸色极差,看着怒极的荣玥只觉棘手至极。


他也不想跟荣玥撕破脸皮,多年夫妻之情他待她也并非全是假的,可是他不能让阮青黛他们走,至少现在不能。


阮国公府的事情今日之后瞒不住人,可至少要给他时间去跟阮鸿处置,否则就由得他们出去随意跟阮家撕闹,他跟阮家还有那戾王附逆的事情就牵扯不清了。


铖王避开铖王妃的眼睛,朝着厅内说道:“今日招待不周,让诸位看了笑话,眼下府中有事不好多留诸位,来日若有机会,本王再设宴款待大家。”


能来赴宴的大多都是官宦女眷,自然没谁是蠢人。


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厉害,铖王又已经出言撵人,他们自然不会逗留,都是纷纷起身识趣告退。


“王爷既有家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等也先告辞。”


“我们也是,王爷自便。”


铖王松了口气,维持着体面:“来人,送诸位贵客出府。”


席间众人都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陆续跟着铖王府下人引路离开,可等着其他人都已经走了,花厅内却还留着几人。


陆老夫人和陆执年没动,阮家母子也留在原地,除了他们,钱家母女也跟文信侯夫人站在一起未曾挪动,不远处还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铖王皱眉沉声道:“周夫人,钱夫人,还有傅老夫人,本王要处置家事,还望几位行个方便。”


几人都听出了铖王撵人的意思,却巍然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文信侯夫人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与荣玥是挚交,王爷应该知道。”


钱夫人没好气地隔着袖子拧了下拽着她不准走的小女儿,瞪了她一眼后,抬头却是正色:“我与故去的阮二夫人也有几分交情。”


至于那位傅家老夫人,比起前面两人的委婉,说话就格外的直白。


“老身与谁都没交情,可却知道是非黑白,今日之事过错不在铖王妃和阮小娘子,王爷先前伪造信物、更改籍书已是过错,如今更想强留她们,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会惹人非议,让人觉得王爷于阮家之事上心虚。”


“老身不才,算不得什么尊贵之人,却怜惜阮小娘子遭遇不平之事,还请铖王放人,否则明日早朝我家大兄必定参王爷一本,言您仗势欺压地方官员,徇私纵凶,不堪居于宗室王位。”


忘说一句,傅老夫人的娘家姓曹。


御史大夫曹德江的那个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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