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绸还是第一次和秦戈有除了那档子事以外的活动。
港市是个海边城市,很多世家公子喜欢包下港市周围的小岛,没事的时候就来玩乐。
闲来无事,宋星绸也总爱到沙滩边看海。
但没怎么看过海边落日。
回头看了看,这会子已经接近傍晚,夕阳像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①
海风渐冷,一波波浪拍上岸,宋星绸不想弄湿鞋袜,站在远远的的地方,对着大自然的美貌出神。
直到秦戈叫她过去换衣服。
宋星绸还是不舍余晖,但又对海钓感兴趣,她只得赶紧跑过去,想和夕阳比赛,看谁速度快。
幸运的话,换好衣服出来,还能拍个照。
实在是广阔的美。
走进海岛,宋星绸发现岛上竟有幢现代别墅。
依山而建,绿意在身后,湛蓝在身前,哪哪都是风景。
“这房子是你的?”
“不然呢?”
宋星绸咂舌,真会享受。
秦戈递给她一套海钓专用的衣服鞋子,让她进去找个房间换。
“你不进去吗?里面有人吗?”站在门前,宋星绸拿着衣服犹豫。
秦戈挑眉:“怎么?又想了?”
永远不着调。
宋星绸几乎秒懂。
跟秦戈接触后,就这些方面有长进。
按平时,她肯定给他一捶,然后离开。
但……
宋星绸眼睛往别墅里小心谨慎地瞟,“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进去?”
她对陌生的环境没由来的恐惧,尤其是这样的傍晚。
从江城不断搬家,在十来岁的年纪,需要不断适应新环境,带给她的阴影。
来到港市后,宋星绸就发现自己这个弱点。
总觉得,陌生的环境里,不知有什么洪水猛兽。
她扯扯秦戈的衣角,露出小可怜的表情。
一秒。
两秒。
秦戈打开门,带她进去。
别墅里没开几盏灯,只有黄昏的光照进通透的玻璃幕墙,印在近乎全白的大厅里,镀上一片金色。
宋星绸跟着秦戈上了二楼。
他随手推开一个房门,“去。”
往里看看,这房间窗户外是山,没开灯,朝北的房间,阳光极少,很幽暗。
还是胆怯。
始终没克服心里那道坎。
于是倔强站在门口不肯动。
又不好意思再开口让秦戈也进去,总觉得在给他暗示。
这下轮到秦戈不慌不忙。
他倚在门口,摸出根烟,又去找打火机。
眼睛却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矫情事多,换个衣服还非要陪着。
“找干?”
不是。
她就知道秦戈脑子里面只有这些东西。
“我是真的害怕,小时候有心理阴影。”宋星绸把衣服抱紧了下,肩膀都在瑟缩。
秦戈掏出打火机,终是没点着。
“行。”
他揽过宋星绸,往房间里面去,脚往后一踢,门被带上。
室内静谧,只有窗户外哗哗的海风声音。
“换吧。”秦戈在床上坐下,嘴巴上下咬着烟玩,眼睛直勾勾睇过来。
“你,你转过去,不许看我。”宋星绸咬下唇,娇红弥漫。
“嘁,你身上我哪没看过?”
“那不一样,你转过去,我会害羞。”宋星绸说。
嗤了声,男人还是掏出手机,收回了目光。
有这么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安全感很足,宋星绸很快开始换海钓专用的防水服,外面再套件有救生海绵的厚外套。
全程背对着秦戈,动作迅速。
她不知道,自她转身,某人就放下了手机,耍赖皮似的看过来。
毛衣褪至脖子的刹那,酥背在昏暗的房间里仿佛白成光源,微卷的头发很快掉下,遮住后背上一根纤细的婴儿蓝内衣带。
视线往下,腰细得柔弱不堪,任谁都能欺负的样。
臀部浑圆翘挺,一双腿不算很细,恰到好处带点肉,软乎乎,膝盖窝都带粉,娇得不行。
他最爱从后面,看多少次都不够。
某些画面闪过,秦戈眯了眯眼,燥意浮起来,身上热得厉害。
宋星绸手脚麻利,套上防水裤,全身干净利落。
“我好了,”她转过身,“你不换吗?”
“外面换就行。”秦戈起身,并不打算久留这里。
再不走,他真的会忍不住。
血气方刚的孤男寡女,真不能共处一室。
宋星绸也惦记海上的落日,打开门快步走出去。
很幸运,还剩点余晖。
她拿出手机,对着熔金般的天海拍了又拍。
没过一会儿,镜头里出现男人挺拔的身影。
他朝她走来。
秦戈身材精壮,撑得起几乎所有风格,穿丑不拉几的海钓服也能穿出股浪荡公子的气质。
该说不说,除开他坏透了的性格,人还是极其养眼的。
宋星绸按下录像键,拍了一段。
“上船。”
秦戈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过去。
不远处码头边停着辆小游艇,上面站着两个男人,就是她刚上岛遇到的。
船是他们开过来的,宋星绸猜两人身份是渔夫。
秦戈让她先上,有护着她的意思。
船朝着落日余晖开,宋星绸站在船头,头发被海风吹得纷飞。
她没试过海钓,有点兴奋。
秦戈余光追着她,手上准备用具。
他对这事喜欢亲力亲为。
“小叔,你以前经常海钓吗?”宋星绸问。
“嗯。”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秦戈格外惜字如金。
“每年这个时候都来。”
“怎么想到带我来?”她问。
秦戈没抬头,手上动作继续,手臂上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绷得很紧,浑然天成的力量感。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凶,”他语气恶劣,“一会把你扔海里喂鱼。”
说得半真半假,但宋星绸知道他是吓她。
“那我这个旱鸭子也要拉小叔一起下水的,免得没人救我。”她笑嘻嘻说。
秦戈挑眉:“不会游泳?”
“是呀,所以你要保护我的,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每天晚上让你做噩梦,早上没精神赚钱。”
秦戈听了她的顽皮话,嘴角向上一勾。
“你要变鬼,只能变成狐狸精,只会让我做春梦而已,其他的本事没有。”
说的像模像样,两人都在半开玩笑的试探。
宋星绸说不过他,嘟了嘟嘴又回头看海景。
天空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海风愈发大。
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嘴唇,她感觉有点渴。
船开很快,在海浪中微漾,宋星绸便一蹦一跳去找船夫讨水喝。
并不敢进船舱,只是探头用眼睛去找船夫。
船夫有两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一人在开船,一人在船舱里准备渔具。
上船的时候秦戈没介绍过,她没看清两人的脸。
“伯伯……”她怯生生开口。
整理渔具的那个船夫转过脸,“有什么需要吗?”
“我来讨水……”
话说到一半,彼此看清对方的脸时,两人皆是一愣。
宋星绸扒着舱门,姿势僵硬住了。
犹豫须臾,她目光闪烁,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吭。
对方显然认出了她,走近一点,语调惊喜:“你是……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