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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宸轻飘飘的一句“你赢了”让得阮姝兰脸上血色全无,那满是嘲讽的“赢了”二字,更像是狠狠一耳光落在了她脸上。


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


她嫉妒齐景宸的出身,嫉妒她与生俱来的尊贵,她满是怨恨不敢觉得凭什么同是阮家血脉,齐景宸就高高在上,而她却只能是一滩烂泥。


她想要代替齐景宸成为阮瑾修他们掌上明珠,她想要好更好的生活,想如同齐景宸一样成为众人瞩目和荣光聚集所在,所以她自从踏足阮家开始,就费尽心思抢走她身边的一切,想要齐景宸踩在脚下。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想要这种赢。


她要的是众人钦羡的富贵,她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人生,而不是跟着阮家这些人一起成为阶下囚,从此暗无天日。


阮老夫人他们也是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想到齐景宸居然会断亲。


她居然自逐出府。


她怎么敢?!


贺云烟站在一旁任由满身戾气的小女娘发泄着心中怨怒,待她说完之后才冷漠出声:“把人押去刑司,封了阮家,等候陛下处置。”


“你们敢,我是门下侍郎的母亲,是朝中诰命,没有陛下的旨意,贺云烟你怎敢让人拿我!”


阮老夫人嘶声狰狞,可是根本没人去听她的话,那些黑甲卫上前押着她就朝外走,那丝毫不留情的动作疼得她尖叫。


“齐景宸,你是不是疯了,阮氏是你族群,你居然真想毁了阮家,你这般金尊玉贵的女娘离开宗族就是无根浮萍,而且你这般忤逆不孝,你父亲就算是泉下有知也会不得安宁……”


砰!


黑甲卫刀鞘抵在阮老夫人背上,她整个人趔趄着朝前,眼见着齐景宸神色冷漠丝毫没有动容,她脸上厉色被惊慌取代。


“齐景宸,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祖母,我是你嫡亲的尊长,你不能这么对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阮老夫人发髻散了,衣衫也乱了,不断挣扎。


阮覃也是满脸惊恐的哀求:“景宸,景宸你饶了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只是小小的一件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带阮姝兰回来。


他满是悔恨不甘,待到被人押着路过齐景宸身边时,拼命拽住她胳膊。


“许贞的事情跟我无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你祖母和大伯做的,我只是将阮姝兰带回府里把人送去了大房,我从来没有想要冤害你父亲,是你大伯他们威逼于我,我才不得不替他们隐瞒。”


“景宸……景宸你相信三叔……三叔一直都是最疼你的,瑾南最是疼你,你四妹妹也还那么小,你饶三叔一回……”


砰!


贺云烟见景宸被拉拽着歪了身子,一脚踹在阮覃腿腕上将人踢翻在地,这才伸手虚揽着景宸肩头将小姑娘护在身后。


“原是忘记了阮家三房还有其他人,阮三爷倒是提醒本督了,你放心,本督会尽快送你妻儿入狱跟你相见。”


阮覃瞬间脸色惨白,趴在地上就欲哭求。


贺云烟不耐:“堵了嘴,拖出去。”


一团东西直接塞进了阮覃嘴里,噎得他险些闭气,两名黑甲卫拖着人就朝外走,阮姝兰惨白着脸被人绑了镣铐跟在后面。


她面如梨花眼泪扑簌,哭的好不可怜,只可惜会心疼她落泪的那些人没一个在这里,也没人能够庇护得了她。


身后押着她的那些人对着弱质纤纤容貌娇美落泪的女娘时也与旁人无异,推攘间动作粗鲁至极。


……


黑甲卫上门动静不小,阮国公府所在的又是城东繁华之地,此时外面早就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当见到黑甲卫押着衣着富贵却满是狼狈的阮老夫人他们出来时,人群里瞬间喧闹起来。


“是阮家老夫人,还有阮家三爷……”


“怎么回事,这阮国公府的人是犯了什么事了,怎么会有黑甲卫入内擒人?”


“是啊,这可是国公府,怎么说抓就抓了?”


黑甲卫立于门前,扣着阮老夫人扬声说道:


“门下侍郎阮鸿勾结戾太子旧臣,谋逆犯上,与逆贼之女诞下血脉,为遮掩身份伪造籍出更名为阮氏姝兰,充做二房阮熙之女,借其谋害二房嫡女齐景宸,图谋荣太傅所留遗物。”


“今经二房之女检举,亦有知情之人揭发,阮氏藏匿逆犯罪证确凿,着将其逮捕下狱,等候陛下圣裁。”


哗——


围观的那些人都是瞬间沸腾。


先前阮国公府那事闹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阮姝兰是谁,又有谁没听说过阮家以外室女充作庶女,谋害嫡出的事情?


这事儿本就已经足够惊奇,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来了反转,那阮姝兰根本不是那阮熙之女,竟然阮鸿的女儿,而且还跟戾太子一案逆犯有关。


这阮家疯了不成?


众人瞧着被陆续押解出来的阮家人,瞧着阮老夫人发髻凌乱地被缚上铁链,就连阮覃和他身后那年轻女娘也没幸免。


有人压低了声音:“这阮国公府怕是完了。”


担上谋逆之名,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人群唏嘘,也有暗骂阮鸿无耻的,却也有那迂腐之人低声斥道:“阮鸿是错,可阮家二房那小娘子也未免太过心狠,她这般状告尊长简直不孝。”


“我呸。”


这话才刚落,旁边就有人冷笑:“阮家人都不要脸的都踩在人家亡父棺材顶上了,连死了人都不放过,阮小娘子告他们有什么不行?”


先前京里头的流言谁不知晓,那阮家二爷都被诋毁成了什么样子了,那阮小娘子更是险些被阮家人害的没了性命,更何况那阮鸿可是谋逆。


“戾太子当年倒行逆施,残害忠良,多少人死在他手上,阮家敢跟戾太子勾结那就是该死,你替阮家人说话,难不成还觉得他们藏匿逆犯是对的,还是觉得戾太子是明主?”


先前说话的那年轻书生顿时脸色大变:“你休得胡言,我几时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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