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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内。

正在早朝的萧瑾州和文武百官们具是一惊,随后殿内响起阵阵压抑的欢喜声。

萧瑾州隐下复杂眸光,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先叫退了早朝。

直至傍晚,萧扶川才进京。

他站在被封锁的高河王府,脸色格外阴沉。

御林军首领格外恭敬的跟他解释了缘由,末了又开解他道:“近段时日高河王府风波频出,皇上也是无奈之举,还请高河王见谅了。”

语罢,萧扶川冷冷抬眸。

他看着眼前的御林军首领,沉声发问:“无奈?本王是未看出来皇上有何处要无奈到封禁高河王府,逼走本王的王妃!”

“本王在外替军征战,回京就看到这样一副家破人亡的景象,这让本王如何去体谅皇上的无奈?!”

御林军见他逐渐有些口不择言,慌忙阻拦:“高河王这话可不兴说,您如今是平定北疆的大功臣,皇上封赏您都来不及,怎会为难你?”

萧扶川望着被御林军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高河王府拧眉不语,旁侧宫人见他似是冷静了些,上前轻声提醒。

“皇上体谅高河王一路舟车劳顿,已新赐了宅邸,仆人们早就收拾妥当,高河王要不先去那边歇息歇息?”

眼见没有任何法子,萧扶川也不便在此就跟萧瑾州闹翻,只能忍气应了下来。

只是他刚上马,眼见余光就瞧见王府庭院中央摆着一盆文竹。

他记得这盆文竹不应当摆在这里才对?

萧扶川上下打量了这盆文竹一眼,瞧见花盆上正写着一个‘南’字,忽地恍然大悟。

他眸光一凛,攥紧缰绳吩咐了宫人:“本王还有些事要办,稍后自己会回新府邸,你们不必跟着了。”

随后不等宫人们反应过来,就驾马一路朝南去。

直至南城门,郊外。

萧扶川行过一片低矮错落的房屋,最后停在了一间茅草屋前。

他看着坐在小窗前的女子,心头一时百感交集。

无论是十年前的酒宴还是行军打仗之后,每次与沈言欢的久别重逢,都令他心头怦然。

萧扶川抑住翻飞的心绪,缓步走近了庭院当中。

坐在小窗前的沈婉君听见声响,回头来看,正好与萧扶川四目相对。

她浅笑:“你回来了。”

萧扶川呼吸一滞,半晌才从喉中挤出一句:“是。”

他快步行至房中,看着沈言欢憔悴的面容,语调不由得有些着急:“身子看起来怎比本王走之前还要差?这段时日没有请大夫过来调养吗?”

沈言欢只是摇头,仔细端详着萧扶川的面容。

片刻后才道出句:“王爷也与从前不一样了,看来北疆风霜确实历练人。”

“这不重要!”沈言欢话音才落,萧扶川就急急接起。

他蹙眉:“你眼下身子究竟如何?”

话落,轮到沈言欢沉默。

她垂眸看着眼前摆了一半的棋局,黑白分明又势均力敌着。

沈言欢深吸气,缓缓从喉中道出句:“王爷,倘若我扶持你为帝,天下苍生是会比现在更好,亦或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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